我浑身躁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出神,很久以後才发现徐博早就站在阶下,用从没有过的忧虑目光瞧我。
与徐博谈些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他走之後,我匆忙结束手头的活计,叫郑秉直将奏折送到门下省,自己则钻进里间,与他闹得昏天黑地。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仰面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么累?」我放下他被高举了许久的左腿,抽出深埋在他体内的阳物,红肿的穴口微微外翻,不断吐出一丝丝的汁液,看起来分外可怜。
他抛了个白眼过来,哑着嗓子道:「你真的每天和我吃一样的东西吗?」
我伏在他汗水淋漓的身上,得意地道:「我天生勇武,大家一向知道。」
「没有仗可以打,就在我身上撒气?」
我不正经地笑道:「吾等武者,冲锋陷阵,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百死无回。」
他理着我湿淋淋的鬓发,突然喃喃:「真不公平。」
「什么?」
「男人那个的时候,不是应该都挺面目狰狞的吗,倾吐么为什么你仍然那般好看?」
「我……好看?」成年之後,就没有人敢这样说过我了。
「好看。咱们兄弟之中,二郎最好看了。」他抚着我的脸轻轻地说,疲惫的脸上有淡淡的笑影。
「怎么办?」
「嗯?什么事?」
「我想再来一回,你说该怎么办?」
「当然不行!孙兆安!你真是够了……唔……你给我停下……老天爷,算我求你行吗?真的不要了……呃啊,混蛋——」
事後,我第一次在镜前将自己的脸左右上下打量半晌,随即吩咐郑秉直将各地进贡来的养颜圣品整理一份清单呈上。
这天回承天殿,走进宫门,前後遇到两拨内侍与宫女,到了正殿门口时,皇後那边的女官慌慌张张对我行礼。
踏入门槛,只见能放东西的桌椅上都堆满了绫罗绸缎金银玉饰,他双手交抱在胸前,面对这些东西露出深思的表情。
「怎么回事?你寿辰?」没记错的话他生在六月,离现在还有好些日子。
「我也不清楚,先是孔淑妃宫里的人来问我饮食起居可好、还缺点什么,然後是秦贤妃差人送了这堆东西过来,说是她用不掉,她就算用不掉也不该给我吧。」他指了指左边十几匹颜色鲜艳的上好布料,以及成堆光彩夺目的首饰。
「人还没走,翟贵妃也差人来了,右边那些是她说自己那边多出来的,连胭脂水粉都有,不知道拿来做什么。再接下来就是皇後,中间那些。这么大的珍珠,我要挂在脖子上吗?对了,还有这里的屏风和花器也是孔淑妃送来的。」
我看着这一室流光溢彩,一时有些呆滞。
「原来陛下您这么大方,赏给她们的东西多得满坑满谷,还好意思对我标榜厉行节俭?」他不以为然地撇嘴。
我四处看了看。「有许多是王府旧物,我在外头打了胜仗,她们就在王府里受父亲赏赐。」
我平常待她们并不慷慨,年节行赏都有定额,皇後能自行处置的财物也有限,虽说宫里日常用度都是其他开支,她们自己私下打赏宫女、塞好处给宦官拜托事情的,总也是不小的花费,一下子拿出这许多好东西来,哪里会是「用剩下」这么简单。
「她们突然送东西来给我做什么?」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求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
他老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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