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被发现天赋的呢?
又是如何来到天一山的?
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少年见他呆呆的愣在那里,露出了他们见面以来第一个笑容。
他扔掉蒿子,任它沉入不知多深的江水里。接着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一物递与楚涵。楚涵一头雾水的接过,只见那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荷包。他拿着它对着月光,想看的仔细些,只见那荷包似是上好的苏锦制成,上绣一根如意插在瓶里,寓意平安如意。
父母亲的音容笑貌他早已记不清,甚至儿时的事也忘得差不多了。可此刻的他看着这破旧的荷包,心里却莫名的十分笃定,这定是母亲绣与他的。他甚至记得他离家之时,母亲跪在地上抱着他哭的肝肠寸断,平日里官太太的架子早已不知丢到那去了。
那时他本就不想跟师父走,加之看母亲这样难过,顺势就哭叫道:“娘!我要留下,我不想去!我不想去!我想呆在您和爹身边!”他本以为母亲会同意,可她却忍着泪将这荷包塞进他怀里,然后站起身推开了他,冲站在他身后的师父说:“带他走吧!”然后就转过身去耸着肩啜泣着。
爹上前扶住娘,弯下身冲身后的师父拱了拱手道:“小儿无状,还请仙长多多包涵。他虽一团孩气,但轮聪明百个也不及他一个,且自幼乖巧懂事,还请仙长念他年幼的份上不与他计较。他能去天一山,我们全家上下都对您感恩戴德。”
言罢又对他道:“你有这样的仙缘,是我们楚家几辈子攒下来的福气,如何竟不知足。仙长不嫌你年幼多事,愿亲自带你去天一山,你还不好好孝敬道长,竟还在这里哭。”
他记得师父似乎说他怜他年幼,疼他还来不及怎会计较等等的这些宽慰父母的话。可是他却不听,只觉得恐慌和铺天盖地般的难过,为什么一直疼他的父母竟不要他了,还让他跟一个陌生人走,去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地方。世界那么大,可是他竟然连家都要没有了。这形形色色的人又与他甚么相干!
后来,他哭的背过气去,醒来已经在师父的仙舆里了。离了父母,又跟在一个仙风道骨高不可攀的陌生人身边,他不敢造次,只敢小声的抽抽噎噎地啜泣着,满心满眼都是被父母抛弃的痛苦和对未知的将来的恐惧。
正抽噎着,那周身弥漫着清冷气息的仙长却叹了口气,俯身摸了摸他的头。他本想负气躲开,却感到那手碰到他发顶传来的丝丝暖意,他眷恋的没有移开,甚至偷偷地蹭了蹭那手。他想到从前爹跟娘也爱摸他脑袋叫他阿峦,那宠爱的感觉跟此时的一模一样,想到这他又忍不住掉着金豆豆,却又觉得自己好没出息,被摸一下脑袋竟哭成这样,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低着头小声的吸着鼻子,装作没哭的样子。
这时他那未来的师父突然说道:“打开看看你娘给你的荷包。”
他吸吸鼻子,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荷包,只见一面绣着如意插瓶,一面绣着一个憨态可掬的胖小子,眉目跟他很是相似。
他打开荷包,里面装着一张细细叠起的绢。他将那绢拿出抖开,只见那一指长半指宽的绢展开竟约三尺长,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暂时忘了伤心,好奇的问师父这是什么,师父看着这一方绢说:“这是玉素沙绢,是来自极寒地带的天禅族集全族之力耗费上百年才能出产一千匹的神器,带有极好的镇魂作用,一尺便价值连城。”师父顿了顿又说:“这上面写的是《护心经》。”
年幼的他好奇地问:“《护心经》是神马呀?”
师父将他抱到矮榻上,轻声说道:“传说上万年前有个叫堇衡的道修,在一次与魔修大战之时不敌,穷途末路之迹,眼看就被魔修的法术夺了性命,却竟不知为何胸口金光大神,竟躲过一劫大创魔修。事后他人问起,他拿出放在胸前之物说,幸哉!此乃它之功也!
原来这道修的道侣知他有此一劫,竟舍了修为求得广元仙君的帮助,赐下《护心经》,那经里全是保佑他人的话。道侣将他赠与堇衡,不久就驾鹤仙去了。那堇衡不知这些缘故,只道这是爱侣最后的遗物,天天带在身上,也幸亏他带着,才躲过一劫。之后这《护心经》便被世人封做神器,最后也不知去向。现如今哪有那许多的仙人成日间被芸芸众生感动降下圣音的,大家不过图个吉利,崇尚手抄《护心经》,用它传递自己希望对方平安喜乐的美好祝愿。”
他说罢摸了摸他的头,继续道:“你父自知你要走,倾全家之力买下一尺价值连城的神器——玉素纱绢交给你母亲;你母亲日日茹素,除了见你就是跪在佛堂抄经,,一月上下才有这完整的《护心经》。”
他听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扑在榻上嗷嗷大哭。那时的他只是难过的不能自已,对父母的不舍,对家的怀念,都在那时拉扯得年幼的他难过的几乎不曾哭死过去。
很久之后他才想明白,师父说这些话,只是想让他知道,他离家求道,父母对他的不舍并不比他自己的少。而他们却忍着痛送他走,他要感念父母的恩情,而不是心生怨愤,从而被仇恨迷失了双眼。
后来他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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