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霖顿时有些怀疑,他说:“我不记得我与你……”
“你自己都说是不记得了。”苍霁移开身,靠在净霖身侧。
净霖定了许久,忽然侧身严肃地看着苍霁,说:“你与我说,我们真的成过亲?”
苍霁把玩着明珠,“你与我快活的时候便不觉得熟悉吗?你看,从脱衣服开始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上回你……”他舌尖一缓,就变得暧昧煽情,“出手相助的时候,便不觉得大小贴合相宜,如鱼得水吗?”
净霖心慌意乱,他稳着声说:“我的过往清楚明白,在忘川河中也没有记起与你的这一场情缘。”
“诛心之言莫过如此。”苍霁微垂首望着指间的明珠,“救你的人,也是救我的人。他将你我放在一起,可见他对其中隐情心知肚明。这么着吧,为了证实在下是货真价实的郎君,我便再与你说一些话。”
净霖倾耳细听。
“你从前背上留着伤痕,有一道划在腰窝往上半寸处。我与你欢爱一场,摸到一次。”苍霁说着勾起唇角,“温水里晃得起浪,我便用双臂端着你的双腿,要捏得轻,因为你惯会唤‘轻一些’。你从前心爱我心爱的不得了,从来不称我帝君。”
净霖疑信参半,说:“那我唤你什么?”
苍霁收敛了坏色,端肃道:“你都叫我哥哥的。”
净霖沉默地望着他,稍稍向前倾了些许,说:“骗人。”
苍霁由着净霖看,反问道’“我形容的不对吗?不信你唤几声试试看。”
净霖说:“我不要。”
苍霁说:“娘都喊了,赶紧。”
净霖拾起书卷,说:“我不要上当。”
“诓你是小狗。”苍霁从后压在净霖肩头,说,“若是假的,你喊一声自会察觉。”
净霖盯着字呆了一会儿,说:“……你不要诓我。”
“我将你搁在心窝里。”苍霁低声说,“我如何舍得诓你?”
净霖指尖有些凉,他又默了一会儿,字正腔圆地念着:“……哥哥。”
接我回家。
净霖突兀地忆起这句话来,他指尖下意识地传出锥痛感,仿佛这句话就是在疼痛里重复着。
昏暗的车厢似如昏暗的石棺,净霖眼前恍惚看见一面斑驳血迹的石壁。他以为上边写着字,可他只看见层层叠叠的线。
净霖倏而回神,他觉得胸口泛起点热潮。但是眼睛里却积埋着酸涩,可是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哪里的难过。
他还能难过么?
他早已是个死人了。
他辨不清快活,尝不出心动。他甚至真如旁人说的那般,是没有心肝的。
他怎么会难过呢。
净霖说:“……这不是……”
“货真价实的。” 苍霁手臂收紧,他说,“这不是净霖吗?我怀里抱的不是你吗?”
“我追着你……”净霖偏头,复杂地问,“我心爱你?”
“我追着你。”苍霁不回答,而是语气坚定地重复,“我心爱你。”
净霖被这话烫慌了神,他袖间的石头终于瞅准时机滚了出来,在两人腿边难以置信地绕了几圈。苍霁脚尖一收,直接将石头又塞回自己袖子里。
“我心爱你。”苍霁变本加厉,“我心爱临松君净霖。你为何不看我?你好烫。我说这句话让你觉得热还是觉得情难以堪?”
净霖唇线紧收,一言不发。
苍霁就说:“你若是不看我,我就说一夜。”
净霖立刻转头,他眼中又惊又怕,这是他在这具拼凑的身躯里头一回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他甚至有点笨口拙舌地说:“我不要……我不要听。”
“是吗。”苍霁加重语气,“那我不仅心爱你,还想抱你揉你含着你,你是不是也不要听?不要听我便不说了——你怎么想得这么美!”
石头在苍霁袖中挣扎一番不得逃脱,净霖呆了片刻,竟然抬手捂住耳朵,面上原本没什么表情,在苍霁的注视下逐渐变得恼羞。
“……那我也要说了!”
苍霁笑一声:“我求之不得,来啊,我洗耳恭听。”
第110章 故居
净霖登时语结,石头不能出来,他的情绪便无处遁藏。他于过去那么多年的光阴里,已然习惯把另一个自己匿在石头中。不丢失本心的最好办法便是把它寄存在别处,临松君不能做的事情,石头毫无顾忌。
但那也是净霖啊。
这个世间不会再有人比苍霁更加明白,他的净霖已经不再有束缚,石头不该成为净霖隐藏的去处,苍霁要把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化在自己的心口。
苍霁见净霖语塞,不由地说:“不会说?无妨的,拜个师我教你啊。”他握住净霖的两只手腕,从耳上余出空隙,随后慢条斯理地教道,“我怀里抱着的人怎么跟玉似的,又柔软又滑腻。过去在山中是我有眼不识软温玉,竟把我的净霖当作了白瓷精。”
净霖被苍霁拿在怀中,他不自在地挪动了腿,被书本抵着膝头。
“我欲含着你。”苍霁正儿八经地解释,“是因为你捞起来轻得很,稍微使点劲撞,就分不清哪儿是水,哪儿是你。”
“……我。”净霖被拘着双腕,只用一双眼望着苍霁,里边的波光晃得苍霁堆在舌尖的浑话忍了又忍才吞下去。
“我不是水。”净霖说,“……含不得。”
苍霁吻了吻净霖的耳根,说:“我此刻已陷入水中,我来日必将耽于此身。”
净霖深知苍霁在讲什么,因此探臂欲爬。可是苍霁从后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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