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明当机立断,把赵龙也给叫来了,两个死党围着这混蛋软硬兼施地折腾了大半晚才知道这小子一时忍耐不住,对喜欢了多年却不敢出手的那个直男强吻兼告白了。
“我完了,”贺西漳说,“我应该去死。”
方启明也就算了,赵龙也那脾气夹着香烟恨不得直接戳那混蛋眼睛里!
“告个白就想去死了,将来要是上床了你是不是要把自己直接火化了?”赵龙也说,“磨磨唧唧拖了那么多年,早点做哪来那么多破事。”
贺西漳给了赵龙也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赵龙也都气乐了:“臭小子,还会鄙视我啊!”
方启明在旁边打圆场:“未必就是坏事,你不是说他对你印象还不错吗,也没有当场打你或者报警,说明他还是顾及你的感受的。”
“闻谨一直就温柔,不是对我一个人。”贺西漳说,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去。周闻谨已经不记得了,但在贺西漳脑子里一直存在着,仿佛昨天一样鲜明的过去。如果不是那个阳光温柔的男生,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影帝贺西漳,不,或许连贺西漳这个人都不会存在。
赵龙也说:“那现在你想怎么样?我们跟你分析事情你不听,给你提建议你不接受,事情你做了,现在是打定了主意要去死吗?”赵龙也二话不说,拉起裤管,从绑在小腿上的皮套里摸出把刀丢在地上,“喏,决定了就拿刀出去自我断,别脏了老方的地儿。”
方启明:“……”救命!他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认识这么俩死党。
赵龙也还补刀:“等你动手了,我给你拍点照片啊视频的卖给八卦营销号,还能发一笔。你想想,取什么标题好?影帝贺西漳为男人自尽,血流成河;一个影帝的堕落,贺西漳的悲剧一生唔唔唔……”
方启明捂住了赵龙也的嘴:“少他妈贫了,没见西漳快疯了吗!”
赵龙也这才收拾了自己那张臭嘴说:“我就是看他这破德行来气,多大的事,做都做了,死了就能当没发生吗?好容易才熬到出人头地回来,熬到现在这地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还以为这回他真的意志坚定了,结果人都还没放招呢就吓个半死,丢不丢人!胆小鬼!”
“你胆大,那你都不敢把你那个手下摆在身边。”贺西漳有气无力地说。
“嘿!”赵龙也跳了起来,一米九的壮汉拳头都亮出来了。
“行了行了。”方启明没好气地踹了赵龙也一脚,蹲下身,拍了拍蔫坏蔫坏的贺西漳:“别听老赵瞎喷,你也给我收敛点儿,知道他心脏不好还刺激他。”
贺西漳:“哼。”
方启明、赵龙也:“……”
赵龙也:“这臭小子就是欠揍!”
方启明头大如斗,只好拦着赵龙也说:“说正事,说正事要紧。”
方启明说:“那你现在是决定放弃他了吗?”
贺西漳猛然抬起头来,双眼雪亮:“不!”他咬紧牙关,吐出了这一个字。
方启明说:“那就行了,既然不愿意放弃,就别说那些丧气话,我还是那句话,他没有直接上手揍你也没有马上报警,说明至少他没有那么反感。”
贺西漳马上又不开心了:“可他躲着我……”
赵龙也冷笑道:“不躲着你才奇怪,人家一直男,我听你说的,估计对你还挺尊敬的,你跑去猥琐巴拉地尾随人家,还偷袭别人,换我早就上手揍了。”
贺西漳轻声嘀咕:“那也没见你揍楚平啊。”
三秒钟的沉默,方启明死死搂住赵龙也的腰:“老赵老赵,哎呀我说,西漳还小,别跟他一般见识!”
赵龙也:“小个p,放开我,今天不揍死他他是不知道‘害怕’俩字怎么写!”椅子都举过脑袋了。
方启明:“尼玛我为什么要做三个人里面最正常的那个。”
贺西漳说:“曾淑静来找了我。”
另外两个猛然间就静了下来,赵龙也手里举着的椅子缓缓放了下来。这位特殊警察部队的大佬向来信奉流血不流泪,挖个子弹都不打麻药,这会儿却不自觉放缓了声线问:“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
方启明蹲下身,看着贺西漳,一脸的严肃:“她找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贺西漳嗤笑一声,“警告我,提醒我以前的承诺,让我不要以为自己发达了就能觊觎曾家的财产和名分。”
“艹!”赵龙也骂了一声,“官大了不起吗!”
官大就是了不起的。浩浩五千年的文明,门阀士族从未从这片大地上消失,有些人努力一生,为了“条条大路通罗马”,一条羊肠小径能抢破脑袋,而有些人生来就住在罗马,曾家这种,则是一开始就住在罗马的中心。或者该说,世界就是这样的,不论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金字塔尖的那一撮人看下面庞大的基座,看到的就是一群辛苦一生却连抬起头来仰望一眼塔顶都不敢的蝼蚁。
方启明说:“她还说了什么?”他们三个认识已经十多年了,赵龙也虽然脾气暴躁,但粗中有细,他肯定也知道贺西漳不止是受了那么一点打击而已,所以才想逼他说出来。
贺西漳抿紧了嘴,似乎不想将那句话说出来,而方启明和赵龙也都耐着性子等他,直到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似乎轻描淡写实则沉重万分地说:“她警告我,如果我有任何异动,就毁了周闻谨。”
“ctmd!”赵龙也气得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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