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打了很久,陈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聊着聊着不小心睡着了,剑客听着电话里传来陈泽的呼吸声,有些莫名的伤感,思绪万千地内心感慨了番后,不舍地挂了电话,发了条消息给魔女感谢他的好意。
剑客跟魔女小新是早就见过的,有次剑客接待完一个客户,对方的主管就跑过来很诚恳地确认:“请问你是不是也玩‘枫叶传说’?”
剑客看着来人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是哪位,只能问:“您是?”
对方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戚,泪流满面地说:“我小新呀!”
“啊。”剑客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样貌下调到底啊?本人挺帅的啊。”
“我家那位说不想让更多无知少年被诱惑逼着我下调的。”小新表情痛苦。
剑客后来知道,魔女和小新的相识本身就是场冤孽。魔女大概是年下的代表人物。
魔女是公务员,周围都是群四五十岁的大妈大婶,受了影响,特别着急别人的终身大事,当得知剑客的小心思之后就一直十分关心,总是出奇谋献歪计,希望早日促成他二人,好满足魔女本身的某种良好心愿。所谓的见面聚会大概也是希望他们能快些进入状态。可谁又能预料,这一见究竟会怎样。
还是顺其自然吧,剑客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第二十六章
剑客是忐忑不安地坐在回去的飞机上,一点点不安,导致可怜的助理开始非常不安。
“您老是不是回去就准备把我炒了?”助理小心地问着。
剑客茫然地看了助理一眼。
“您的表情好像我欠了您巨款一样地看我不顺眼。”助理非常委屈地说。
“您别这么想,您的工作表现很出色,我只是因为一些私人的事情,情绪有些起伏,与您无关。”剑客把头转向窗外,看着机场跑道。
剑客的助理也姓张,也是刚进入绚烂的社会没几年,小张助理什么都挺好,就是喜欢说“您”,剑客总觉得被说老了,讲了几次,还是改不了,为了表示其实张总监不比张助理成熟多少,剑客对着助理也开始说“您”。这么您来您去开始还有点便扭,久了也就习惯了。
“您跟您那位吵架了?”助理马上换了张八卦脸凑上来。
剑客瞥眼,顺手抽了本杂志翻了起来:“我说您年纪不大,怎么这么八卦。”
助理继续凑上来,一脸讨好:“我这还不是关心总监您的幸福么。”
幸福啊,剑客有些恍惚,是幸福么?总希望能待在一起,即便没什么事可干,工作忙翻天了也会坚持要上线一下,因为知道他会在游戏,确定能在游戏的某个角落找到他,应该还算不上幸福,最多只能称之为单方面渴望幸福吧。吻过却只是偷吻,这离幸福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啊。像魔女和小新那样可以长伴左右,执子之手,柴米油盐的才算得上是幸福吧。
幸福啊,为什么追求的过程这么折磨。
转念又一想,其实幸福大概就是找个顺眼的人,一起生活,这个要求似乎挺高,自己本来也不抱什么奢望,但不凑巧似乎就真的这么碰上了,打从开始也确实没往那方面想,处久了,就发现一切都这么自然,像大自然那么自然。
一个小时又五十分钟的航程就在剑客左思右想忐忑不安肾虚紧张中度过了。
剑客拎着旅行包一路迫切地穿过林林总总,熙熙攘攘的人群快速地来回走动,这时镜头会慢慢旋转,周围的人做虚化处理,陈泽就在对面不远处定定地望着自己,眼中饱含着深切的泪水,沉默几秒后,情感终于爆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自己的怀抱,然后攀住自己宽厚的肩膀哽咽着说道:“你站着别动,我过来。”
这是剑客同志站在大厅看到那假装东南亚热带风情和谐椰子树时一瞬间的错觉,事实是,陈泽同志在头顶举了块硕大无比的牌子,上面写着:我是面包!还有一个小箭头指向下方,围观群众笑容满面地小声议论,陈泽东张西望间,就看见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很不情愿地挪到面前,脸色非常不自然,扭捏着开口道:“先把牌子放下来。”
旁边的小张助理已经笑到内伤了。剑客很沉着地把牌子递给助理,然后拉着陈泽一路狂奔,一直奔到世界的尽头。那里是海角天涯,一片开阔的空地,鳞次栉比地停着各式四个轮子的有盖子的小东西。那就是停车场的尽头。
“初次见面。”剑客用比较俏皮略微喘气的表情递上了名片。陈泽接过来,名片相当简单,除了名字联系电话,其他啥都没有。剑客的本名原来叫张炎焱。
“我,把车子,在另一头。”陈泽结结巴巴地说着,“你小等,我去开。”
陈泽小跑走了,留剑客一个人看着朝思暮想陈泽的背影感叹:“大活人就是好啊。手是软的。”其实拟真游戏里手也是软的,只是剑客同志现在沉浸于现实的美丽虚幻中,自拔不能。
魔女定的聚会地点是很没情调的烧烤店,陈泽载着剑客风驰电掣地赶去了,路上,剑客同志觉得太幸福了,幸福得都想掉眼泪了,在密闭的空间里要一起待起码两个小时啊,呼吸一样的空气,还堵车,就这么一直堵下去吧。
当然这些都发生在剑客同志的脑内,表面上,他还是很正经地谈笑风生,这不算二皮脸,某种程度可以认为是积怨太久后的隐忍爆发,就是大棒揍太久了给根胡萝卜能乐翻天。
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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