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疼着。”那一日的情形犹在眼前,她的初吻就被这人突然夺了去。那记耳光很重,重的让她每看见她一次,就愧疚一分,其实她并不是反感和孙瑜桐亲密接触,只是出于矜持之下的本能反应,却是不可控因素。
“侬侬……”她不满的挑着眉,像只即将炸毛的猫。
“闭上眼。”她的掌心覆住她的眼,一片黑暗中她只能听见自己澎湃的心跳声,以及她在唇边的呢喃:“孙瑜桐,我认输。”
两个人确定关系是在高二的七夕节,那一天孙瑜桐策划了好久,一场浪漫的表白,送上定情信物,然后灌醉某人,就能把她生吞活剥,吃干抹净了。就这个计划的想象力而言还是能勉强给她打个九分的。
但是她忘了自己喜欢的人是酒庄庄主的女儿,还有一个满分技能叫:千杯不醉。
于是很不幸,那一夜孙瑜桐醉的一塌涂地,要干的事情什么也没有干成。而很幸运的是,她还记得在自己完全喝断片之前,向夏雨侬表白,然后爬上她的床。
一夜好梦,醒来后映入她眼前的就是意乱情迷后的糜乱场面。
“嘶,侬侬,我疼。”某个不可言状的地方传来的酸痛足够让她记一辈子。
“对不起啊,桐桐,下次我会注意力道。”她笑的宠溺又温柔,却让孙瑜桐看的不寒而栗,明明应该当攻的那一方是她才对啊。
但两个人的恋情终究是在大四那年败露,两家大人接受不了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非要她们两个人分手,做回一个“正常人”。
可是在正当好的年纪遇上最对的人,她们就注定要孤掷所有的喜与悲,甜与苦,走上这条路再不回头。
眼见她们那么固执,家里人断了她们所有的经济来源,要她们自己去面对人间烟火。他们以为这样她们就会妥协。可是自以为是的大人们却忘了,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会把彼此的余生都给规划妥当,何况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也足够她们有一技之长供给自己温饱。
大学毕业后,孙瑜桐在那间用了自己大学兼职积攒下来的所有积蓄买来的小屋里,搂着夏雨侬,吻着她的眉心轻声许诺着:“侬侬,我会给你一个家。”
良人安处,便是家。
她们渐渐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安定下来,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她以为她们真的可以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
可在某天夜里,因为客户临时更改了见面的时间,在外地出差的她打道回府,迎接她的是恋人的背叛。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家里的钥匙,她突然就闯进来……”她语无伦次的辩驳着,客厅里是那个女人脱了一地的衣服。
“啪”这是她第二次打她,五年多的感情因为爱人的不信任趋于崩溃,这段时间来对方的忙碌似乎都已经有了原因。
“呵。”孙瑜桐冷笑一声,捂住自己的脸,红成兔子眼还是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她不再是那个会在受了委屈时对她说:“侬侬,我疼。”的人。
这场争吵的结局就是她夺门而出,一夜未归,等她回来后,她已经背上简单的行囊,坐在去往其他城市的航班上。
后来,她成为了一位背包客,靠给杂志社提供自己沿途拍摄的风景图赚取下一站的旅费,如随风漂泊的柳絮,天涯海角,无以为家。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小口噙着早已凉透了的白开水。
“让我缓一下。”我按了按眉心,思索着怎么把这个女人打发走,开头美好结局潦草,这个故事的发展和这个人的出现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等一下,我再去给你倒杯水,客房是干净的,还有淋浴室,你今晚安心睡在这里。”算了,这附近前段时间发生过命案,闹得人心惶惶的,我可不想把她现在请出去,成为罪人之一。
她莞尔:“谢谢你。”好嚒,那么好看的小姐姐,我就不和她计较了。
但当我端水出来时,她已经盖着被子在沙发里沉沉睡下,实在不忍叫醒她,我做贼似得拿着她的手机往阳台走去。
三个小时后,现在是凌晨三点半,门铃再次响起,急促的铃声如同催命一般。
“三个小时,那么快”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倦容的女人,我想自己的语气一定很幸灾乐祸。
但是她直接无视我的话,推开门就往里面闯,“喂,你这个人……”抱怨声戛然而止。
这个陌生女人半跪在沙发侧,轻轻的抚摸着另一个女人的脸,用着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着她:“侬侬,是你吗”
三个小时前,我做了一件坏事,如今这世风日下,她一个人出门在外,难保不被心怀不轨的人觊觎,想必紧急联系人这样的东西她一定会准备妥当,只是我没有想到真的和预料中一样,名单里只有一个联系人电话。
“喂”不过几秒钟,对方就接通了,这个点了,她是度过了多少个等待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回到她身边的人,突然打来电话的夜晚,才会习惯一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就接通它。
“夏雨侬小姐现在在我家。”我听见了那边因为起身太急四下碰撞的声音。
“地址。”在乎到什么地步,才会听见那个人的名字就可以抛下一切,不论真假,哪怕是山遥路远,万水千山,也要奔赴到她的身边。
……
时间回到现在,“现在的人都那么不懂礼貌吗,连谢谢也不和我说。”我也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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