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完全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运动而剧烈喘息了,甚至于,他的身体在普通人的眼中,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
一直从拥挤的纽约赶到医院里,彼得脚下的步伐却没有慢下半步。
手术室外面,彼得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而从家中到这里距离近上许多、所以更早一步到了这里的婶婶梅·帕克正坐在手术室外面走廊的椅子上,把脸深深的埋在掌心里。
她的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抖,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甚至有些引发痉挛。
彼得焦躁不安的在旁边踱了两圈,然后扑到梅·帕克的面前,声音轻得几乎有些虚幻,“婶婶,叔叔他--他怎么样了?”
梅·帕克的脸上满是泪水,她的眼神痛苦而绝望,听到彼得的声音,她才终于精神恍惚的抬起头来,因为精神濒临崩溃,和无法言喻的回忆和担忧,身体甚至还有些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好半晌,她终于嘴唇颤抖着说了几个字。
彼得的瞳孔猛地收紧。
虽然很轻,但是,他听得到,婶婶刚刚说的,是“玛丽”和“理查德”。
--那是他已经去世的父母的名字。
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几乎攫走了彼得全部的心神,他的脑海中一片空茫,抬起头的时候,彼得瞬间面无血色,他猛然间意识到,手术室的灯,从刚刚自己来的时候,就已经暗下来了……
彼得的意识有些换乱,他和婶婶待在那里,无声的哭成一团。彼得努力的想要回忆起本叔叔平日里的模样,可是,因为太过痛苦和精神高度紧张,他的思维甚至已经有些混乱的停滞,那些曾经的回忆,仿佛都随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沉重的手术室门后发出了担架床在地面滚动的轻响。
医护人员把麻药后还在昏睡的本·帕克直接推到了icu病房里。
看到叔叔虽然脸色苍白、但是,露出来的依然还挂着吊瓶的手背,彼得错愕的睁大了眼睛,那一瞬间的巨大惊喜,让他还有些不敢置信,他几乎是踉跄了一步,才后知后觉的想要冲上去。
护士长猛地挡在了他的面前,嘴唇抿得很近,十分严肃的皱眉道:“病人还要在icu里观察二十四小时,全程无菌环境,家属不能进去。”
梅·帕克这才手脚发软的扶着椅背站起身来,她远远的看着自己丈夫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孔,已经止住的泪水瞬间又涌了出来。
“他、他还活着,对吗?”
“是的,手术很成功,子弹对他腹部的器官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加上失血过多,但是所幸,并没有直接致命的伤害,只要注意不要产生并发症,也许,他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刚刚手术的一个医生看着医护人员把病人推到了icu病房里,自己则是停下脚步,带着口罩随口解释了一句道。
梅·帕克使劲点了点头,她满含泪水的眼睛里萦绕着感激,却因为太过激动而说不出话来。
医生和护士见惯了生死之间的悲喜交加,对于梅·帕克和彼得的反应,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他礼貌的点点头示意,微笑着提醒道:“也行,你们会想要在无菌病房的外面,透过玻璃看看他睡着的模样……”
彼得和婶婶站在病房外面,看着叔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模样,虽然还有些虚弱和苍白,可是,至少他现在性命无虞。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还能看到叔叔安然的模样,便足够了。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彼得才从渐渐了解到,婶婶之前精神近乎崩溃的模样,其实是因为担心和后怕。
父母出事的时候,自己年龄还小,自然不会知道当时的场景。可是,对于婶婶来说,在她的生命中,她和本已经送走了彼得的父母,如今,本就和当时的玛丽、理查德一样,昏迷不醒浑身鲜血的躺在那里,这种血泊中的凄惨景象,迅速让梅·帕克沉浸在了当初看到玛丽和理查德的死亡后,无尽的哀恸和恐惧之中。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自己的丈夫本、甚至是还未成年的侄子彼得,背后害死彼得父母的还未落网,梅便永远会担心他们也遇到和当年一样的危险情况……
与此同时,西泽尔单手插兜,兜里还放着一个屏幕碎成蛛网的手机。虽然他有些意兴阑珊,但是,还是在尽量配合警察的问询工作。
直到整肃而又忙碌的警察局里,突然随着一阵剧烈的轰鸣声、炸药造成的热浪猛地冲了进来,整个警察局的办公楼都在最开始的时候发生了两下剧烈的晃动。
男男女女、各色皮肤的警察们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有人惊疑不定的大喊道:“发生了什么?”
还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配合做笔录的西泽尔却是稍稍愣了一下,旋即心情有些崩溃的把脸埋在了掌心里。
--他敢保证,这种剧烈的震动和轰隆的声响,和曾经屡次三番被炸的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真的一模一样……
第11章
两个小时前,神盾局三曲翼大楼的一间会议室里,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个月前从帝都国际机场飞往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的那架倒了血霉的航班上的电子映像。
一个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的黑发男孩微微蹙眉的伸手扶住险些摔倒的空姐,随后便是在劫机犯开枪的时候,一手抄起空姐身边的餐车将其砸出去狠、准、利落的压在了持枪的匪徒身上……
“西泽尔,中文名令狐言,家境优渥,现为纽约中城高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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