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字?自己的名字还是得学着写。”方才说话的老兵也极是热心肠,二话不说,抢过木杆就在上面刻下“葛大”二字。
盖聂无奈道谢。他没有想到,葛大这厮,没过多久就变得和南面的卫庄一样名声大噪起来。而“盖聂”逐渐为人所知,反倒是更久以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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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构思与开坑比秦时明月第四部播放的时期大约早半年,因此人物设定和剧情走向上都会有不少与玄机矛盾之处,如能接受,不甚感激。
由于时间不足、资料有限和个人能力问题,本文中极有可能出现一系列的历史背景、时间轴、剧情,欢迎社会各界人士批评指正orz
第2章 二
横之章一
韩王安五年。新郑。
这是一座靠近王宫内城的豪华酒肆,位置十分优越,坐在二层的临街窗口,能将出入朝会的重臣车驾一览无余。
自桓惠王起三十多年,韩国在西秦的威压之下危如累卵,今日割五城,明日献十城,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新郑失去了作为一国都邑的繁华与骄傲,商旅不行,死气沉沉,仅余的一些店铺也都经营惨淡;只有此间名为“鹿鸣阁”的酒肆,因为和朝中重臣沾亲带故,生意才勉强做得下去。
这一日,酒肆接待了一位出手阔绰的客人。
这位贵客在二楼包下了一座雅间,三面用屏风隔开,一面靠窗,仅余一个传菜出入的窄缝。他的样貌还很年轻,却也到了该行冠礼的年纪,偏偏披散着一头霜雪似的白发,额前以一根掐金丝的发带系住;一身黑衣式样虽简,仔细一看却是产自过去鲁国地方的名贵缟布,袖口织出了优美的流水暗纹。当然光看打扮,也不过是一位寻常的贵胄公子。唯有这位公子的吃相,却是让店里的伙计个个吃惊地合不拢嘴。
客人将四张长案拼成一桌,上摆了两荤两素。荤的是半片整只的烤羊,占了大半张桌,和一鼎切得整整齐齐的蜜色方肉;素的是一大盘碧绿的豆苗,和一盅清香扑鼻的薇菜笋丝汤。另外,案上还堆了一叠小山似的面饼。店家本以为此人要大宴宾客,却不想他居然坐下便大块朵颐起来,吃得极快却不减优雅,像风卷残云一般将四样菜肴一扫而空。
足足有四个伙计跑上跑下地伺候他;搬运完酒肉以后,还一齐挤在阶梯拐角处咋舌不已。
“天呐,这还是人么……”
“嘘——你找死么!看看那把剑,就知道此人绝不是寻常人物——”
客人的腰间果然插着一把剑,长约两尺七寸,宽四指,犀皮剑鞘,剑柄上刻着错金铭纹;与此人的穿着同一格调,粗看不太显眼,细瞧才能发现其中的贵重。看着看着,其中一个伙计一不小心便入了神,脑袋不经意微微一抬,竟与那客人的目光对上了。
客人眼珠子的颜色很浅,几乎不太像中原人;浅灰的瞳仁带着一种怪异的色泽,像宝剑出鞘那一瞬间划过锋刃的流光。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小伙计不知怎的后背便绷直了——身体偏偏一动都不敢动。
客人突然漫不经心地一笑,凌空抛来一块什么东西;四个伙计无人敢接,任凭那玩意砰地一声砸到地板上——原来竟是一块指甲大小的金子。
“再打二角梅酒,一鼎牛蹄筋来;炖得烂一点。”
四个伙计如蒙大赦,一窝蜂的跑了。先前被盯住的那一个才发现出了一身的冷汗,脚软得几乎下不了楼。
客人捧了酒器,优哉游哉地踱到窗边,凭栏远眺。这条街道的尽头便是王宫内城。此刻已近正午,街上只有稀稀落落数个行人。
忽然,街道尽头泛起一线昏黄滚滚的尘烟;车夫的吆喝声、挥鞭声、马嘶声,渐可耳闻。
朝会结束了。
下等的官吏乘着一马一御的轻便轺车,地位稍高的卿大夫们乘着两马或四马并驱的大车,派头十足地从街上经过;地位更高的宗室贵族贪图舒适,往往坐着六人或八人抬着的辇舆;速度虽慢,其他官员的车夫却不得不把自家马车赶入小巷子中避让他们,当真威仪赫赫,不可一世。
鹿鸣阁的一层,进店三尺便是一方水曲柳木的柜台;台上七八个大陶罐一字排开,罐口以厚布扎紧;即便如此,还是有浓烈的酒气飘香四溢。
一个江湖豪客打扮的年轻人正倚在柜上和掌柜的攀谈。他腰间随意插了一柄铁剑,打扮举止落拓不羁,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容;然而右边的袖管空空荡荡,竟是一个独臂人。
“老丈,我方才听人说,你在这里站了十几年,光看车马,路过的这些大官儿们一个个、就没有你认不出来的,可是如此?”
掌柜的带着三分自得七分不屑地一抬头,“你可是不信?”
独臂剑士毫不动气,继续笑嘻嘻地道,“我初来新郑,不如掌柜的让我开开眼?比如那四匹纯色的黑马,拉的是什么人?”
“那是王城上将军韩申,除了他的将军府,韩国哪儿还有那么好的马。”
“旁边那匹青骢马拉的轺车里又是什么人?”
“嗯,应是老丞相张平之子张良。这一位可了不得,听说是新郑有名的神童,才十三岁便被举荐为下任申徒——”
“昔有甘罗十三岁拜相,十三岁当个申徒,倒也没那么稀奇。对了,后面那方八人抬的轻纱大辇呢?”
“那一位是王族老上卿,大司寇韩于安。”
话刚落音,异变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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