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凯少爷,不听话就得吃点苦头。我们叶先生吩咐过了,暂时让你们住在自己家里,省得那些条子找麻烦,要是你凯少爷再胡闹……”
男人揪着凯文头发的手加大了力度,凯文疼得呻/吟出了声,男人很满意凯文露出的痛苦表情,便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用力拍打了几下。
“啊……放、放开我!”
“要是再胡闹,叶先生说了,就让我们几个轮着上了你,玩够了再把你卖到非洲当男/妓去!”
那只凶狠的手再用力向下一按,把凯文的额头砸向了坚硬的木地板。大脑里的嗡嗡作响和钝痛,持续了很久才渐渐消退,凯文蜷缩在地上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明显有被搜查过的迹象,电脑已经被搬走了,他们应该发现那里面存储的那段三个小时的视频,他又摸了摸衣袋,手机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收了,窗户上了锁,不消说,门也一定锁上了,他时而还能听到母亲在客厅里的哭诉,大意就是放过我们,放过凯文之类的。
刚一动弹,就又喷出一口血来,他忍受着疼痛爬向他的床,掀起床单,又把手伸进床垫与床板之间,提心吊胆地摸索了一会儿,终于触碰到了他最在乎的东西,他拿出芯片大小的袖珍u盘,庆幸它没有被那群人发现。
“陈宇,你放心吧,我会把它交给警察,我早该这样做!上帝啊,让我下地狱吧!”他把u盘藏在贴身内衣里,躺在床上大声喘息。
可是他的心却跳得狂躁,呼吸怎么也调不均匀。
欧阳鸿飞瘫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对面窗外的天空,夕阳在楼宇之间渐渐下沉,四月的傍晚,气温还是出其不意地低啊,即使有余晖照在身上,他还是不禁打起了寒战。
“怎么这么冷?小宇,你冷吗?”
欧阳鸿飞木讷地转过头,看着手术室的门口,指示手术正在进行的红色灯光,在幽暗的走廊里突兀地闪烁,就像鬼门关上蹲坐着的魔鬼的红眼,狰狞地瞪着疲惫不堪的先生。
“小宇啊,先生等了你好久了,和先生回家吃饭吧!”
欧阳鸿飞站起身,蹒跚着走向手术室的门口,如果不是从那里走出一个护士,他真的就会恍恍惚惚地进去了。
“欧阳鸿飞先生吗?您能替病人做主吗?”
“我……”欧阳鸿飞的口齿突然混沌不清,大脑也变得迟钝木讷,他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护士的话。
护士叹了一口气,说道:“欧阳先生,医生让我通知您,病人的情况很不好,需要大量输血,我们会尽力,但是,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可以,请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吧。”
“哦……谢、谢谢……”
欧阳鸿飞突然觉得空气变得很稀薄,他喘不过气来,抻开缠着脖子的领带,还是喘不过气来。他不能深思护士的话,因为那样做他就会彻底崩溃,他强迫自己把这件事仅仅当作事件来处理,强迫自己开启工作的身心状态,于是在护士捧着的文件上签下了字,又拿起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喂?欧阳先生,您还好吗?”
“吴小姐,我有几件事,你记录一下,赶快去办。”
“嗯,好的欧阳先生,您不要太难过,陈宇怎么样?”
“别那么多费话!”
“……好、好的。”
“第一,去联系一下我的朋友中所有b型血的人,让他们到医院来一下,我需要血。”
“嗯?……哦。”
“第二,通知法院,我要求在……在三天后,再开一次庭,我不出庭,他们就不准判决,否则我就控告他们玩忽职守。”
“好的。”
“第三,……第三?哦对了!联系公安局二队的老张,让他派一批人,去凯文家里看看,保护凯文的安全,再派一批人,盯着叶明真,再派一批……”
“欧阳先生,我们……没有权利安排警察做事的。”
“你给我想办法去!要你是干什么的?”
“……是。”
“第四,第四……第四是什么?”
欧阳鸿飞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最重要的那件事。
“第四是什么?!”欧阳鸿飞猛敲了几下额头,心里怒骂自己不中用。
“先生……”
突然,清亮的少年音,从手术室里飘了过来。欧阳鸿飞转过头去,像是被无形的音律牵动着,痴痴地走向手术室的大门,手机滑落到地上,他却完全没有知觉。他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就是带陈宇回家。
“先生,我冷。”
陈宇就在那扇门的后面,他在叫我呢!
“小宇,先生来了,我们回家……”欧阳鸿飞笑了,又向前几个大步,两只脚绊在了一起,差点摔在地上。
“大兄弟,你还好吧?”外人的问话让他清醒过来,他才发现,自己被一个男护工架住了。
“你歪歪斜斜的,要去哪儿啊?不会是想进手术室吧?”护工友好地开着玩笑,他还以为,欧阳鸿飞想要走进手术室里的意图,只是个玩笑。
“哟,您是欧阳大律师吧!”护工端详了一番欧阳鸿飞的脸,便露出敬佩的表情,“您快起来,这是怎么……哦!我听说了,那个可怜的小男孩还没……哎!老天保佑吧!”
“谢谢您……”欧阳鸿飞抽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先生!”
突然,陈宇的呼喊又从手术室里飘了出来,欧阳鸿飞急迫得流下了眼泪,一挥手臂推开护工的搀扶,大步向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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