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奈何,为守曾经的约定也好、为那份私心也罢。无论是人,还是实力,万里黄沙他容任得了,却不容许身体嵌入其它东西,这就是他的选择。
待渡了一阵,心口的不明抽搐感遂又复发,千叶勉力镇下阵痛,咬牙负起了长空,慢慢地捱他回到日罗山。路上,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彷如曾经那日走过的路径,一步、一步的蔓延着。
今朝,他犹不确定心中想的是什么,却只记得那一日,在那遥远的前方,他曾是这么想的——
你只要为吾挥剑、你只要为吾挥剑,你听见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jj一直不让我回复啊…于是哪天可以回复了就会回复了,谢谢留言的朋友,这故事实在太长,搬文是大工程….
☆、章六:水映朝夕
脑中轰隆撞击声如碎屑般荡入四肢百骸,绞糊了每一处知觉,头痛欲裂。彷如陷在漩涡里,无法挣脱。倏地,就在全身紧绷到一个极点时,一道绛色流光从意识深层推漾开来,一点一滴地温抚每一处气浪,如潮汐相应,直渐平息了波荡。
他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两眼迷蒙,方睁开,身旁是熟悉的织纹纱幔,隔着那层纱望去,一抹温澄盏灯正罩着朦胧的玄紫身影,高雅、冷淡。万古长空有一瞬间的错乱,似乎曾感受过类似的场景,却无法记清。
知觉敏感,感到一道目光自背后投射而来,千叶传奇放下正的书册,起身走近床沿,探视道:「你醒了?」
知道自己正卧在千叶的榻上,长空只想起身:「太阳之子……」
「别动。」千叶传奇示意勿动,旋即玄袂一扬,指间赫现几只银针,径往长空腕上的列缺、神门等穴扎去,剎那银针入体,长空顿感刺痛传进了脑门,只得忍声不吭,片刻,但见千叶阖眼制住长空手腕,专心切闻后续脉象。
两人屏息无声,手上稳定的脉搏是唯一传递彼此存在的震息。长空安静望向千叶,片刻又阖上了眼,莫名的感受在心底盘桓,难以言语。
「嗯,应无大碍了。」不知过了多久,千叶见脉象稳定,遂一手撤走针刺之术。
随针疗奏效,几日未动的生硬指头逐渐恢复知觉,脑中意识也清明多了,长空想起连日来发生的许多事情,也不知隔了多少时日未曾醒转,只感有些恍惚,不自觉微微反握那正为他把脉的手:「你的状况?」
突来接触,不经意荡了个机灵,千叶眸色微动,抽走了那触觉,「无妨,吾清楚自己的状况。」
「扣心血还在?」
「罗喉没杀吾已是万幸,自然还在。」
长空闻言,墨瞳闪过一丝幽暗,半撑起身:「吾能做什么?」
这似乎是首次听到长空的主动要求,千叶感到微微讶然里,却又彷佛掺进了许多矛盾情绪,不禁半挑了眉梢,起身道:「你若听令,便为吾养好身体,守护日盲族的安全。」
「为何?」
「再过几天,吾与素还真将有一战,这是罗喉的命令。」
「这——」
「哈,讶异吗?」千叶半是自嘲:「身不由己的感觉,吾总算明白了。」
长空眉头深锁,一句未言,即刻离开了榻上,起身要走。
千叶有些意外,「你要去哪里?」
「找方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我的事情你不用管。」千叶扬手一摆,挡在长空面前:「你待在日盲族便可。」
「你是太阳之子,为你分担是该然。」
「你只要专心为吾挥剑,这就是你的职责。」
看向千叶不容妥协的神色,长空向来寡淡的双瞳竟透出另丝情绪,坚持了起来:「吾已经不能再放弃任何件事情。」言着,竟是绕过千叶身侧,径自要走。
「你以为你失去得了吾?」骤然背后冷迸而出一句话,定住了背影:「你不该对吾之能力怀疑。」
长空脚步瞬止,被触及的敏感正在颤巍:「……吾并不想与你一起赌。」
「向来下赌注的人是吾,非是你。」这话是事实,千叶说得自然而坚决:「你并无插手余地。」
「因为向来想掌握的人是你,非是吾。」剎时,长空想也未想地应话,那被倾灭的回忆涌现在脑海里,不知是无奈,还是挣扎?他一生也无法忘却:「……但吾别无选择。如果要让你付出代价,吾宁愿不曾发生。因为你带给人的事实,从来只有痛苦,你又希望吾该如何做?」
千叶乍闻微愕,满是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所做的事情,还需要吾解释吗?」
「长空,吾答应过你的事情,绝不食言。」千叶转过身,面视着长空,声调却是冷抑:「你明知吾在做任何事情前,绝对都有考虑过。」
他无法忘却,那日他在狂雨中扶着他冰冷身躯,第一次明白何谓愤怒,自那时起,不甘、不舍,只为了不愿再忆及那令人心惊的毫无声息。
他只要守住那初次的誓言。
「绝不食言……是为了守住信诺,还是只是为了你自己的掌握?」这番话听在耳里,却彷佛刻意挑起那深藏的游刃,长空不禁上前了一步,原以为自己该激动,然而吐出的声音,却是淡抑到连自己都感到讶异:「……到了今日,吾只想问,当初你的考虑是为吾,还是为你?只要一句话,吾随你安排。」
此刻,一片漂浮不定的感受占据了胸间。他早无谈判的余地,然而,他不愿连那份情感也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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