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握着尉迟的手说:
“确是没想到伤势反复,总是宁州这里不能没我坐镇,我也舍不得你……好了不提这个……我不想让你去请沙陀,也是不想他认为你我只是有事才找他,无事便把他丢开,这样不是君子之作为。”
尉迟真金听他这一说倒是郑重起来,说道:
“我只是担心你伤势,也觉得沙陀定然会不计较而来救治,没想到你还是想得周全些。如此明天便派人寻访宁州的名医吧……”
整个宁州的百姓,都赞颂狄仁杰将突厥人阻击在关外,避免了重大伤亡。后来渐次听说了刺史因截击突厥探子而受伤,一直未愈而寻访名医的事,除了一些大夫自发来给他治伤,说是分文不收之外,有向狄仁杰送药的,有为他到寺庙祈福的,还有些百姓竟然自发地为他立了功德碑,立了生祠。
只是总是没见好转,尉迟真金觉得狄仁杰心里思虑的事情太多,说他要将繁琐的公事先放一放,有时还会跟他开个玩笑,说如今功德大了,翅膀硬了,便不服管束了,狄仁杰也知他心忧自己伤势,笑笑便罢。
侯云章问他俩,自己愿意去天台山请沙陀忠来,为何不行,狄仁杰笑说:
“这事终究是我不好,不提也罢。”
一日正逢休沐,尉迟真金和侯云章在军医的指点下,为狄仁杰换药,仆役来回报,外面有一名大夫和一位白眉道长求见。
侯云章出去迎接,却是兴高采烈地奔走回来的。
原来是沙陀忠和曹道长不请自来了。
沙陀忠见到尉迟真金高兴而又十分感慨地伸手来抱他,却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说,不了不了。尉迟便挽着他手把他拖进门来。
尉迟真金笑着对狄仁杰说:
“还是阿忠比你大气些。”
“我来给我的贵人瞧瞧伤病,这宁州的百姓都说你好,可你救得了这么多百姓,也还得靠我救你不是?”他一边给狄仁杰治伤,一边打趣着他。
“其实当年我的话说错了,沙陀你才是我的贵人……如果不是你,我出不了大理寺的牢狱,也就不是今天这样了,又让你救我一次,我又欠你情了。”
过了七天之后,狄仁杰的伤势也就渐渐好了。
再一日晚间,曹道长来访之后,因不愿与他们一起共同饮宴,狄仁杰也不再扰他,派人送曹道长回到自己住所,因第二日是休沐,他便要福生准备酒菜,请故人共饮。
他说请沙陀共饮,对方也欣然答应。
他与尉迟,沙陀,候云章四人,一起坐在院中,饮着桂花酒,怀想着多年前在神都时,共聚在大理寺的情景。时光飞逝,他们都说,当年哪里会想到,如今这般的光景,一切都彷如在昨天。
尉迟真金坐在狄仁杰与沙陀中间,侯云章坐他对面。三人都盯着他的动作,先给沙陀斟了酒,又给狄仁杰斟上一杯,再给侯儿斟满,最后再给自己的杯子斟满,四人一起举杯,轻轻碰在一起。
喝完后都不知道说什么,狄仁杰站起来为沙陀倒了一杯,向他致谢。沙陀也笑着站起来喝完这一杯。
“大人们啊……瞒得我好苦。”侯云章看他们三人都有些沉默,也是微笑着说:
“可算明白为什么先前狄大人说不许大人想着沙陀,又不愿找沙陀来瞧病了,原来是心病。”
“侯儿你……”尉迟真金指着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又自己斟酒喝了一杯。
沙陀看了狄仁杰一眼,狄却指着酒壶,示意他给尉迟倒酒。他倒了酒之后说道:
“曹道长听我说了以前在扶风县,我们几人初次遇到明大人时,明大人为我们看相的情景,我问他,究竟面相,命格是否真的灵验,曹道长说,命理虽然都有可循的规律,却也要靠后天的选择,可以规避祸害时,如若自己太过固执,便是将自己推向险境,可以抓住机遇时,也要适时抓住。”
“你啥意思?”侯云章学着宁州的土话口音问沙陀忠。
“就是曹道长说我的命格应该不会像明大人所说的那么惨,惨到他说都不愿意说,应是可以更改的。他观星发现西北方向有战事,将星危及,所指应是刺史,让我到这里来看看,能不能尽力。”
尉迟真金点头说道:
“李淳风道长曾给我一个锦囊,提醒我在甲戌年务必当心名字中有两个火字之人,我虽自己置了软甲和挖掘地道,却没想到,竟然真是裴炎要害我。”
沙陀忠接着又说:
“我来到这里,只看到百姓安居乐业,突厥被阻击在外,宁州免遭生灵涂炭,大家都称颂刺史仁心善行,我觉得我必须承认,我输给狄仁杰,不丢人。”
他摆手阻止狄仁杰说话,继续说道:
“以前大人在大理寺时,也是先人后己,事事都想着大家,有什么刀剑砍来,都是自己挡在前面,为百姓伸冤翻案,获得百姓称颂,我常常在想,没人能与大人比肩。今天我看到宁州百姓称颂狄仁杰,我想,也就是他做到了,所以大人看得起他。”
旁边三人都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他接着又说道:
“我做个好大夫,也就是救治伤患,救的毕竟是少数,大人和狄仁杰,救的人是千千万万,我是战乱中捡回一条命的孤儿,我与常人一样,爱着这太平的日子。所以,狄仁杰你赢了。只是我这次来了宁州,我不想走,我就和曹道长待着,享受这宁州的安宁,也可以常常见着你们。”
他眼眶中已经盈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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