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当即派人将涉事的人员捉拿问罪,并斥责了武承嗣,让他拿出银钱,除了缴清拖欠民夫的工钱之外,又对死者家属和伤者进行了安抚,总算将此事平息了下去。
此事结束之后,武皇又召见了尉迟真金。
“尉迟卿,你说说,奉先是否真不适合继承大统?”从武皇的语气听来,似乎她也很头疼。
“陛下恕罪!臣……不知道……”尉迟真金听了也吃了一惊,赶紧跪下,低着头不敢评论。
武皇也即刻懂了他的意思,摇头叹道:
“尉迟卿,你有时就是这般讨厌,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年先帝重用狄仁杰,也就是因为他还敢说些实话。”
“陛下恕罪……”
君臣都在沉默之际,内侍前来禀告,回纥汗国的骨力可汗带着世孙骨力裴罗来参拜□□女皇。
骨力可汗说自己还有个表弟失散了多年,听说他在神都,想请女皇帮忙寻找一下。
听说此人的名字时,女皇也吃了一惊,瞬间又笑了起来。
“那就好巧了,尉迟卿领着他们去找他吧。”
原来他们找的可汗表弟,是沙陀忠。
当尉迟真金带着他们找到王溥的医馆时,王溥和曹道长在打坐练气,沙陀忠和胖师弟正在教几名小徒弟制药。
“唉啊,徒弟,老了就不要去当什么王孙世子了!陪着我们几个不好么?”
“我当然陪着你啦,好师父……”沙陀忠也自觉在大唐过得久了,虽然认了亲,但要回到千里之外的薛延陀城那边,恐怕是不习惯了。他把小小的骨力裴罗抱在腿上坐着,安抚着王溥,眼神又瞄了尉迟真金一下。
“嘿……”真不知道是为了陪着谁,年近七十的王溥摇头笑了一笑。
骨力可汗当然不全是为了认亲而来,他要沙陀在陛下面前帮个腔说一说,回纥与突厥多年来纷争不断,只怕是不能共存了。
果然是到了突厥该灭亡的时刻,一个月不到的时日,幽州又传来消息,突厥人夜袭幽州,抢掠了不少财物,伤了不少百姓和官兵。
朝中官员为了派谁出征僵持不下,武皇有心要派武承嗣去历练历练,建点战功也好服众,武承嗣却不敢应战。
武皇看他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选不出人来,让她有些头疼。
又传来消息说,太平公主的第二任夫婿武悠暨突然自尽了,公主有些伤心,武皇也觉得难过。
晚间用膳时,光禄寺卿丁远大也来了,说是底下人为武皇研制了新的膳食,特地来呈给武皇。
“再好吃,也没了兴头啊,丁卿家费心了。”
丁远大的头发也白了很多,他笑着说道:
“陛下在忧心突厥的战事,派狄仁杰去就好了,满朝文武,就数他不怕死!当年的事,臣还记着呢!狄仁杰也有几次对抗突厥的经验;他这人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
于是狄仁杰又被从彭泽县召回,依旧官拜幽州都督,兵马大元帅,同平章事。
“其实臣还是怕死的……不过对付特鲁那小贼,应当不在话下,如今又有回纥汗国从西北面围剿,陛下就等臣的捷报传来吧!”
一帮人来为他践行,沙陀忠也在其中,狄仁杰又把他拉到一边特意叮嘱道:
“帮我照顾好大人。”
沙陀忠睨他一眼,点了点头,但仍旧说道:
“你还是好好地回来吧,你死了他也不会跟我走的。”
两人相视大笑,于是狄仁杰领兵出发。
狄仁杰出发去幽州之后,沙陀忠记下了他的嘱咐,时常去找尉迟真金,约他一同骑马,饮酒,钓鱼。
“你如今可是回纥国的皇弟了,出行都有几个随从,让你来陪我,我是不敢当啊……”
“大人怎么笑话起我来了,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沙陀忠还是穿着普普通通的常服,和往日无异,听到尉迟真金调侃他,假装板起脸来。
“哎……做哥哥的胡说的,别这样……”尉迟真金看他有点生气,赶紧拉住他手安抚他。
“要我不生气也行,你让我亲一下。”沙陀也笑着耍起赖来。
“你……臭小子!不许瞎说!都几十岁了,不能开这种玩笑了……”尉迟真金一下有点尴尬,又不好斥责他,耳朵也红了。
“唉……就知道你不肯,走吧……”
两人骑着马回至城中,到了一处酒肆,这里沿着洛河而建,四周景色秀丽,尉迟真金说下来一同饮酒吃饭,于是两人的随从去拴马,他俩便找了个雅间坐了下来。
酒菜上来以后,尉迟真金拿起酒壶,为沙陀倒了一杯酒,他自己给自己倒酒的当口,沙陀看着酒杯,突然轻笑了一声。
“可算知道,为什么狄仁杰我来照顾你了。”
“怎么了……”
“酒里有毒。”沙陀忠轻声对尉迟真金说:“若不是对毒物有些研习的人,也闻不出来。喝了也不会立刻显现,等咱们各自回家后才会发作,看着就像醉了,醉死了,天衣无缝。你是得罪了谁?不然狄仁杰也不会让我这个大夫来陪你。”
尉迟真金听了也是一惊,想想敌暗我明,于是两人不再在酒肆里停留,起身招呼随从即刻离开。
四人乘马疾奔,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酒肆里有三人尾随了出来,从房屋顶上飞奔,跟随他们跑了一阵,眼看追不上了,向他们放了□□。
几只□□射中了两匹马,一名随从摔下时头正好着地,当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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