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恪笑笑,“走了太久,积攒的事有些多。你这是出去买东西了?”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到颍中来,又正好赶上七夕,哪能不去凑热闹呢?”许明曦从一个仆役手中接过两个纸包,“王爷要不要一起,我买了不少好吃的!”
李云恪摇了摇头,“我在外头吃过了,不饿。”
“那我去静苑找教主了。”许明曦说着便要走。
“等等!”李云恪犹豫了一下,道,“你先跟我来。”
许明曦满脸疑惑地看着他显得有些严肃的脸,哦了一声,吩咐那仆役将东西先送到静苑去,跟着李云恪走了。
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书房。
许明曦看着这间比自己在紫暝教时住的房间大上三倍还不止的书房,被里头摆着的古玩悬着的字画排放的书籍吸引得张大了嘴,感觉两只眼睛已经不够用了。
李云恪对后边跟上来想要奉茶的婢女挥了下手,示意不必,将书房门关上了。
许明曦意外地发现书柜上有一格放的都是医书,道:“王爷,我能借那几本书回去看么?”
“可以,喜欢什么随便拿。”
许明曦高兴又小心地将看中的几本书慢慢抽出来,已经顾不上李云恪想说什么了。
还是李云恪先开了口,道:“小曦,有些事情我想向你问清楚。”
“什么事?王爷说吧。”许明曦捧着书,随口应着。
李云恪想了想,道:“南宫和如今回到紫暝教的那位刘教主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许明曦要翻书的手顿住,脸上的笑僵了僵,而后若无其事道:“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争夺教主之位的那点事么。”
“那他突然不会呼吸的毛病是怎么回事?”李云恪又道,“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这种状况时有发生,他自己甚至知道什么情况下可能会发生,是吧?”
许明曦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些,毫无准备下被问了个不防,支吾道:“就是……就是以前生了场病落下了病根,我……我会想到办法的!”
“那怕黑呢?”李云恪的声音沉了些,“这也是生病落下的病根么?”
许明曦多少被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到了,小声道:“不是一直都怕,醒着的时候还是能克服的,只有睡着的时……”
李云恪双目微凝,留心听着他的话。
许明曦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急忙住了口,有些慌乱地将拿出来的书放回书柜里便往外走,道:“王爷我先走了,今早起来见教主脸色不好,我得再去给他瞧瞧。”
李云恪并未叫住他,一个人在书房里站了半天。
那人脸色不好,是因为昨晚被自己气到了没睡好么?自己也真是的,非要和他这怀着身孕的家伙计较什么呢?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处处细心周到诚心诚意地对待他,却换不来一句坦诚的话,要说一点也不心寒,那也是骗人。
李云恪转头看向许明曦适才翻看过的那几本书,走过去将书拿出来,叹了口气,离开书房朝静苑去了。
七月的天热得让人透不过气,南宫煊又是特殊的情况,比旁人还要更难耐一些。天黑了也不见凉,他不愿在房里闷着,便在院中散步——许明曦说的,要适当走走动动,不然将来生孩子的时候可能会麻烦。
想到“生孩子”这三个字,南宫煊还是别扭得受不了,即便这会儿身边没人,他也被自己闹了个又羞又气。
“教主!”许明曦从外头跑进来,见南宫煊正走到池塘边上探着身子往里看,忙冲了过去。
南宫煊被他吓了一跳,险些真一脚踩空跌进去,好在他手快地抓住了旁边大树伸出来的树枝。他回头瞪了许明曦一眼,道:“怎么慌慌张张的?适才孔迎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说是你买的,都是什么?”
“别管那些了,屋里说话。”许明曦扶着他进了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两三口灌进去,这才觉得好受些了。
南宫煊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许明曦抓抓脸,道:“教主,王爷问我你透不过气和怕黑是怎么回事,他……”
南宫煊皱眉。
“要不,”许明曦觑着他脸色,“那个……你亲自说……”
“说什么?”南宫煊的脸冷下来,“他再问你,你只说不知道,不必理他。”
许明曦也明白这是他的禁忌,扁扁嘴,应了一声。
“我不是让你打听方行他们的下落么,眼下便以此事为主。”南宫煊道,“看看他们落脚在什么地方,如果方便,我们也不在这王府里住了,去和他们会合。”
许明曦眼珠子转了转,问道:“教主,你是不是和王爷吵架了?”
“多事!”
许明曦:“……”
南宫煊觉得腰上不大舒服,走到里头在床边坐下来,道:“我这个模样,想要照顾你恐怕也是力有不逮,你自己出去时要小心些,我总觉刘敬文会派人追到颍中的。”
“放心,我出去的时候康大哥虽然没露面,但我知道他一直跟着我。”许明曦过来在他腰后几处穴位轻轻按捏着,“这样你应该能好受些,不过等胎儿大了你要更辛苦的,那时候也不知我这手法还管不管用。”
“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南宫煊道,“你都买什么了?”
“好多呢,有好几样是洛淮城里没有的美味!教主,晚膳你也没吃几口,拿进来我们一起吃点?”
南宫煊问:“有酸的么?”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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