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继越是责怪,司徒毓便越是开心,闻言微微一笑:“你生气了?”
林继闷哼一声,打算不理会她。
“别生气了,你自己病还没好,我也是怕你担心。”司徒毓伸手轻拨她额旁发丝:“你瞒我一回,我也瞒你一回,咱们扯平了好不好?”
林继瞪她一眼,实在无法真的与她怄气,只没好气地道:“下不为例。”
司徒毓面上笑容扩大:“嗯,下不为例。”
林继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笑容,略低下头,装做专心检查她的扭伤:“你伤得不轻,这几日需要静静养伤,不可触动伤处。”
“我倒看不出,你会给给瞧病。”司徒毓悠悠地道。
“家师医术精绝,我这弟子虽不争气,好歹也该会一些。”化开淤血,林继小心地为她套上鞋袜:“这几日你便安分一些,别到处乱跑。”
司徒毓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倒教训起我来了……你当我是满山乱跑的猴子么?”
林继瞥她一眼:“我会看着你。”
这句话很是中听,司徒毓笑盈盈地道:“那你可要看紧我了,小心一回头,我就不见了踪影。”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的。”林继抿紧了唇,神情坚决。
司徒毓笑得更是灿烂:“那咱们便走着瞧罢。”
林继皱了皱眉,直觉地感到司徒毓不会那么听话:“总之,你不想让本朝出一个瘸子皇帝的话,就最好听话一些。”
司徒毓眨了眨眼,转移话题:“你的病好了?”
林继兀自提不起力道来,却道:“无碍了。”
司徒毓拉了她的手,引她在身边坐下:“可我看你脸色还不大好,天还没亮,便再睡一会儿吧。”
林继点了点头:“你呢?”
“我?”司徒毓微微一笑:“和你一起睡。”
林继不知想到了哪儿去,俊脸红了一红:“一、一起?”
司徒毓故做惊奇:“莫非你想让我为你守夜?”
“不不不……一起、是该一起……”林继红着脸连连摇头。
司徒毓笑盈盈地抱住她的胳膊,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既是如此,那便睡吧。”
“可是……”
“没有可是,乖,别闹了。”司徒毓掩着小嘴打了个哈欠,合上双眸,喃喃地道:“睡吧。”
林继无奈地任她枕在肩上沉沉睡去,沁人的幽香自司徒毓身上清晰地传来,惹人迷醉,却将最后那一点睡意彻底驱散。林继身子僵硬地直坐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留神,便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如此僵持了不知多久,司徒毓渐渐不安分起来,手在林继身上乱爬不说,口里还喃喃念叨着梦话,把脑袋一个劲地往她肩膀上蹭。林继哪想得到女皇陛下睡着后如此不安分,无奈之下只得将她从身上扒拉下来,脱了外袍铺在地上,再扶她躺好。司徒毓的手兀自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她只得紧挨着她坐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意图将她的手暖起来。
司徒毓似乎满意了,面上浮起淡淡的笑,抓着她的手在脸颊边蹭了蹭,呼吸渐渐平稳。林继将空着的手轻轻放在司徒毓额上,果然感到有些热得异常。她默运玄功,助她排出体内寒气。林继功体性烈,不一会儿,司徒毓额上便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林继松了口气,伸袖为她拭了汗,接着忍不住轻叹一声:“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仿佛听到了她这一句抱怨,司徒毓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咕哝一声。
林继摇摇头道:“真不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就遇上你这样的克星……你说,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曾以为你我永远不会有和平相处的时刻,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活在君王的猜疑之中,可你给了我活路,给了我难以想象的关怀与体贴……即便这只是你收拢人心的手段,即便这一切只是昙花一现的幻境,即便将来并不乐观……我也,甘之如饴。
俯下头,林继的吻轻柔地覆在司徒毓的额上,微一停留,便即离开。
“晚安,我的女皇陛下。”
一夜未眠。
清晨的阳光射入洞中,将昨日的风雨尽数驱散。司徒毓从美梦中醒来时,林继已在洞外逛了一圈,这才神清气爽地走进来。
“天气甚好,此刻下山,应是无碍。”
司徒毓挣扎着要站起身来,林继赶忙上前扶稳了她:“不是告诉过你,这几日不可使力么?”
司徒毓道:“不是要下山么?”
林继叹了口气:“我背你便是。”昨日是她背她来此,如此是一报还一报了。
司徒毓脸上的笑容顿时荡漾开:“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岂敢岂敢。”林继反身蹲下,向司徒毓示意道:“来罢。”
司徒毓呆楞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趴向她不甚宽广的背。一阵柔软温柔的感觉紧贴而来,让林继呼吸为之停滞。她勉强定了定神,驱走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负着司徒毓站了起来。
“你累不累?”一路下山,司徒毓自是心情大好,轻松自在,三不五时便要出言骚扰林继。
问过七八遍,林继终于道:“你虽然重了些,背起来倒也不累。”
司徒毓轻哼一声,心中大是不乐:“你的意思是说我胖了?”
林继不置可否,就感脖子上一紧,被司徒毓紧紧揽住了。
“你做什么?”走得摇摇晃晃的林继没好气地喝道:“小心摔倒!”
“你敢说我胖,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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