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太子了,”郝流枫低下头“这个阎君该知道的。”
“不,我的意思是,陛下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太子的位置,迟早还是你的。”
“等郝流枫重新当了太子,这些人早就渣都不剩了。”瞑幽皱起眉头。
阎罗王停顿一下:“太子殿下,可以去找小王爷,他的话,陛下或许会听一二。”
“我试试吧。”郝流枫轻叹一口气“小叔他,有可能连我都不想见。”
“那就先谢过太子殿下了。”阎罗王打破沉寂转向瞑幽“你什么时候走?”
“等下就走,先生让我不要跑远了。”瞑幽在阎罗王面前站定,撩起衣摆,下跪,叩首。
肉麻兮兮的话,他说不出来,这一跪,跪的是阎罗王这么多年的竭尽精力,这一拜,拜的是未知的将来。无论以后的路有多难走,他都无法回头,欠了自己老爹的却说不出口的,都在这一拜中。
能不计报酬爱他如一的,原来,只有自己的爹。
阎罗王坐在椅子上不动,由着瞑幽向他叩拜。
“我走了。”瞑幽转头“爹,你保重。”
“好。”阎罗王转身“太子殿下留步,我有些话想单独同你谈。”
瞑幽的身影跨出大门,向前院走去,阎罗王收回目光:“瞑幽,就
先拜托殿下照顾了。”
“哪里轮得到我,瞑幽他毕竟,是,先生的夫人。”郝流枫扶起拜礼的阎罗王“能照顾好瞑幽的人,大概只有先生了。”
“我看得出来,”阎罗王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瞑幽,微若不闻的叹了口气“他们大概是遇上什么麻烦和阻碍了。”
郝流枫低下头:“我知道了,我会在先生出现之前,保他无事的。”
到底是自己养了几十万年的孩子,瞑幽的一举一动怎么瞒得过阎罗王,他撒谎时的小动作,他骗人时特有的眼神,语言能骗得了人,表情能骗得了人,只有眼神,那是无法假装的。
阎罗王笑了一下:“这小子突然懂事,我还不习惯嘞!”
☆、琴棋书画
时隔多日,瞑幽再度见到苏逍娘,依旧一身劲装打扮,依旧是黑色脚靴及膝,依旧在腰上别了一把短剑。
她看到郝流枫的第一眼时,转身便走,走出两步之后,停下,猛的转身,疑惑的看着跟在郝流枫身后的瞑幽,手伸在半空中,像是指瞑幽,又像是指郝流枫,最后弯起的手指擦了擦眼,不确定的开口:“瞑···幽···”
“不认识了?”瞑幽两步跨到苏逍娘面前“多日不见,人倒是漂亮不少,脾气也见长啊!”
苏逍娘踹了瞑幽一脚,突然想起他身体已经不如从前的事情,唾弃道:“跟你先生这么久,也不见学了人家半分的儒雅之气,还是个痞子心性,是不是你那先生舍不得罚你,反而惯坏你了?”
“是,”瞑幽翻白眼“至少我没在我先生脸上留下剑伤。”
苏逍娘脸色一变,有几许尴尬,还有几许恼怒:“说他做什么。”
“耶?”瞑幽调笑,媒人好歹也是他当的,送佛送到西,他就管一管这闲事又何妨“你都不知道那小子多爱惜那张脸,你划了他的脸,等同于要了他半张命。”
“死了更好!”苏逍娘抬高声音,好似怕远处的郝流枫听不到一般“莫名其妙出现的是他,莫名其妙消失的是他,莫名其妙说在一起的是他,莫名其妙说分开的也是他,这些事都由他去了,老娘早就不爽了。”
瞑幽无奈的摇摇头,跟在苏逍娘身后进山洞,摇摇手招呼郝流枫也进来,郝流枫略略犹豫,也跟在他们后面,苏逍娘只是冷哼一声,倒也没赶人。
在洞中的石凳上坐下,瞑幽把腿翘在扶手上,苏逍娘扶额,这殿下怎么更加野蛮了?
“行了,”瞑幽伸手捏了一块盘中的香草糕,‘咔嚓’咬了一口“你做的东西还是这么难吃,真难为郝流枫他之前吃的那么津津有味。那个时候你送糕饼到书苑,差点磕了我们所有人的牙,就他一个人当宝似的,我们都以为你特意做了好的给他呢,没在背后少骂你,我骂的最多,什么媒人抛过墙这类的整天挂在嘴上。”
“哪个要他当宝了,丢掉不是更好?”苏逍娘继续唾弃道,到底心底起了一丝涟漪。
“女人啊女人,”瞑幽感慨道“幸好我嫁的是男人。”
···
“对了,”瞑幽坐直身子“我让你学的东西都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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