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想不想,可殿下也该与卑职一个解释。”
“你既然自称卑职,又怎能找我要解释?解释这种东西,不是下属该问的。”婧柔有些孩子气的恼怒道。
“呵,是,卑职无礼。”乔瑾之虽面上不温不火,语气却生硬了许多。
婧柔忽然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关心则乱。因为她很快察觉出对方的不悦,又想到自己昨晚才说出的“誓言”,总不能一夜之间就变得趾高气昂,搬出“主子”的架势,做出让对方误会的事。
“瑾之,”她想了想又朝周围看了几眼,压低声音软软的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喜欢你自称卑职,那样好生疏。还有,你在这里,我总不放心。”
“殿下。”乔瑾之被触动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拥有这样高贵身份的人对自己说对不起。她昨夜虽本就没有睡,可今早见到第一缕阳光照进寝室,还是恍若梦中,不太敢相信昨晚发生的事,也不明白自己昨晚那些话都是如何说出口的。
“我以前只求随心,现下可不同了。皆因心里有人,最令我牵挂,最让我担忧的自然就是心上人,我希望你平安。不知道,不知道旁人心里有人时是否也如我一般惴惴。”婧柔低着头,呓语般的说了一通连自己都没在意内容的话,只是凭着心里真实的想法,莫名其妙就说完了。
“殿下,你说什么?我都没听清。”乔瑾之被对方可爱又紧张的样子撩拨的心里痒痒的,抿着嘴巴憋着笑意问道。
“我说什么?”婧柔猛然抬起头,感到一阵窘迫。她瞧见对方表情,知道自己又被取笑了。她赶紧背过身说:“你要忙什么便去罢,我等你。”
乔瑾之眼中又一次瞧不见其他人,她凝视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忽觉天地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作了美不胜收的景致。
第45章 第四十四节 东窗之计
乔瑾之来到俘虏营,扑面而来的馊臭味掺杂着时有时无的呻.吟声侵袭着她的感官。她略微巡视了一遍,来到一处隔开的低矮牢笼边,里面坐着好几个衣衫颇脏的女战俘。
“乔将军来做什么?”一道虚弱的女声入耳。
乔瑾之挥手示意身边跟着的兵士离开,立在牢笼门前与她说:“昨日汝父呼延定使人传来手书,欲以我大齐战俘四百人换你回去。”
“你们的元帅同意与否?”牢笼中另个女子抬起头高声问道。
“元帅正在考虑。”
“哼!”那女子眉扬目展,洋洋得意的说:“你们中原人就是这般无用!”
“这里是齐国军营,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太过狂妄,以免给自己招来灾祸。”乔瑾之迎着几人鄙夷的眼光,沉稳的说着。
“我们都是大漠的苍狼!岂能像汝等无用的中原人一般惧怕死亡!要杀便来杀,你便瞧瞧我们何人皱一皱眉头!”左侧牢笼中一彪悍男子叫嚷道。
最先说话的女子此时也抬起头,只见她脸上尚有些血污,额头处似乎还在渗血,但胜在目光炯炯,毫无畏意。她盯着乔瑾之,缓缓问道:“那,乔将军究竟来做什么?”
乔瑾之静立片时,默然转过身离去。
“哈哈!连这齐国的什么将军也拜服在我们妲郎居次英威之下!哈哈!”近旁的几人闻言都大笑起来。
“毒鞮不要妄言,乔将军英武非凡,几年前我就曾败于她之手。”呼延妲郎扫过众人,出口阻止带头哄笑的男子。
众人安静下来。这些匈奴将士皆勇猛过人,绝不会向敌人低头,却也不会对强者不敬。
乔瑾之想到之前自己在主帅营内与杨主簿的争执,又觉得有些心累。军营中的情势瞬息万变,自己几月前回到镇北大营后就属于“编外人”,无军衔,无实职,过去带领的旧部下也大都分到三军中,不归自己率领。
若不是营内还有许多乔家旧军,而苗将军也念着乔家旧情,自己在这军中真的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此时抽身不失为一个好时机,可楚善依却还不召她回京又是在等什么?
想起回京,她笑意又浮上眉眼,那个小人儿还真是时刻为自己着想。回京可以为父守孝,还可以不必待在这残酷的战场。母亲的仇恨并不是不在意,可那几年来的杀戮早已让她这层心思变了味。
乔瑾之离开俘虏营,又踱回了主帅营。她想再确定的探听到齐智煜到底打算怎么做,若能以一人换回数百名曾同生共死的将士,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西侧女兵营内,婧柔正提笔在一方绸布上写信。
“殿下,你不是要下棋么?”她写完信许久,临渊环绕在其身旁走来跃去的又问了一次。
“现在不想下,道长就无其他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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