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是急,可急也没用,画面依旧停在3d小人的持剑状态上。
宝剑好看,小极不错,很拉风,可眼下两者组合除了引起强盗口水之外毛用也没有。
――哥们,行行好,给我留条裤衩吧。
总算认清现实的无尾飘飘这叫郁闷啊,脑袋也跟着一阵刺痛。
他那脑袋里现在还有块弹片嵌着,那是他的最后一单。那单的大佬很有志气的拉开了手弹,他本来就是贴身跟着的,于是一起中招。他的身份又保密的太好,一开始还没人理他。半死不活的时候终于被核实身份,于是抢救足足十三个小时。一条命捡回来了,但时间长了,弹片变的深入了。部位太危险,没有一个专家敢尝试取出。
脑袋里带了这么个玩意儿,一线是不能呆了。论起来,功劳、苦劳他都够了,于是光荣的被转发到地方。走的前夜,窝在宿舍和他一起喝酒的boss开导他,说有个新闻里某二战老兵脑袋里也有这么块弹片,啥事没有的活到老。他嘴上说是是是,心里想,要不这样咋会是新闻呢?
终于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种种好象一场梦。但他还有点迷糊,现在这种生活是真实的么?房子、车子、票子、娘子、儿子?别的不说,后两样这辈子是不会有了。他这种人本来不该有心理阴影,不过知道毒贩子抓住同事孩子后的处理手法,总归还会有那么点芒刺在背的感觉。更何况,那一把赌下之后,无所谓输、无所谓赢,他已经一所无有。如果从未拥有,也就无所谓失去。也好,如她的愿,就断子绝孙吧。
但这世上,要无缘无故的断子绝孙那是很不容易的,有无数的好心朱大姐前赴后继来攻陷他这个城堡。不过自从某战友不小心将他的x功能障碍问题透露给某位好心人之后,他门前的热心红娘一时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要灭火,就先把已方战场烧成白地,直接断了各路人马招亲的来路最干脆。不过也许若干年后,攻坚战士们会带着一位带离异有孩的女士再度杀来?不过先不管了,能过多久过多久吧,头痛啊。
无尾飘飘使劲按太阳穴,好容易把脑仁里蹿出来的疼痛压下去,夹起第三根烟,突然看到画面一跳,网络终于缓过一口气了。
天还是那片天,河还是那条河,人……还是那个人,他瞪大眼睛,没错,自己正好端端傻乎乎的站在路中间,身上连根毛都没丢。
至于那一位,眼下正悠闲的躺在滩上,继续晒太阳的光明事业,这让已做好从零开始准备的飘飘同学大大惊讶了一番。
原来路走多了,居然碰上了个“好人”,这世道里稀罕哪。
他嘘口气,有点犹豫,该上去跟这种国宝打个招呼?还是鼻孔朝天各走一边?
他还没下定决心,突然看到这位好人同志的某个动作,几乎让无尾飘飘掉出眼珠来。
这款网游里道具很多,香烟算是很贵的了。这人抽一支,点上,戳在地上;再抽一支,接着火头点上,又戳在地上;看着他抽出第三支来,无尾飘飘静静的屏住了呼吸。第三支烟却没被点上,直接被戳在了地上。三条烟静静的排在地上,‘烽火’!
无尾飘飘把着鼠标的食指条件反射的抽动了一下,世界一时间安静下来,远处的记忆飞速的被拉近。见烽火者,杀点火人!
无尾飘飘还记得初上手进山时那一晚上,炭火里烘着竹筒鸡,一阵阵香飘出来。带他的老童却根本不理不会,只管眯着眼把烟咽下去,细细的咂把。这山里,烟可比肉金贵。安全起见,一条线上决不能跑两单,老童带他上这条线后就转去其他地方了。分手时老童交待他,在这片地方自已人里有个不成文的暗号‘烽火’。
一旦看到有人点上了烽火,就是求不动声色的速死。凡是战友看到,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帮他速死的,就拿走那第三支烟。
世上没人不怕死,但有时候想死也不容易,想死的不伤大局更不容易,要是死不成下场更可怕。
这暗号无尾飘飘终其卧底生涯总算没用上,也从来没拿过第三支烟,算是额头打了高亮。但这条死亡安全带,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右手边的窗外有一个太阳,屏幕上那人也在晒太阳。无尾飘飘突然有那么一阵恍惚,不知身处何时何地、到底是安是危。虽然可能性是千万分之一,但万一真是有人无奈之极的信号呢?虽然现在不吃那口饭,但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视而不见。他定了定神,很镇定的在游戏里第一次和人主动说了一句话‘那支没点的烟,给我不?’
俗语说的好,饭不可少吃,话不可多说。一句话完了有第二句第三句,一生二三,三生无限。
其实那个家伙的理由也很无聊,原来他眼下人在国外,过节没能赶回老家上坟,在游戏上电子版的香表表心意。至于为啥没点第三支烟,是因为当时忘了……
这么个无厘头的原因差点让飘飘把隔夜饭吐出来,他跟自己说,忍住,忍住,可到底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一阵嘀嘀咕咕,然后松了一口气。
“……你这小子,真是怪人。”
“嗯,被你说对了!”
也许是现实生活也没什么有聊的,也许是太寂寞,也许什么都不是。也许他永远不能有朋友,永远也不会再有爱人,也许他永远都在有三支烟的记忆里默默生活。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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