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瘦的男子倚在榻上就着烛光看书,旁边有个老宫女给他斟了杯热饮,并剪掉烛花,室内一下子亮了起来:“殿下,喝了这参汤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给太后请安,你……”
男子嗓音低沉,打断她的话:“嬷嬷,你又私下去给我淘换雪参了,被那些人知道了又该借机罚你了。况且毒是他们下的,太医也是他们的人,又怎会那么容易让你得知雪参能为我祛毒。”男子说完将参汤给另一杯中倒去一半递给老宫女,“不过这雪参汤倒是对身体有益,嬷嬷,你如今本该荣养了……下次别再这么冒险了!”
“殿下……”老宫女本欲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接过男子手中的半杯参汤,男子见状着饮下另外半杯,“快喝吧嬷嬷,你要好好活着,到时我定会带你回家。”
“嗯!”老宫女哽咽着喝下杯中的参汤,在外面并不怎么贵重的雪参如今她却要以三倍的价钱才能买来,她真是有愧于小姐的嘱托!转身放下杯子却被现身的三个蒙面黑衣人惊住了!立刻挺身挡在男子前面。
“嬷嬷,你退下。”男子轻笑出声,“且不说这三位来了好一会了,若是对我有恶意早就动手了,就是真要对我不利你也挡不住啊。”
“你……就是炎泺商找来的傀儡?还真是像……”凌清瑄迈步走到男子对面上下打量着对方。
“这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你又是谁?”男子静静看着对面这个散发冷然气息的蒙面人。
“你倒很有胆识,可见炎泺商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凌清瑄缓步走近桌旁的椅子坐下,这椅子上还刻着他的名字。
“看样子你对这里很熟悉,但我之前却从未见过阁下,不知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男子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他当然不会忽略对方坐下之前手在椅背上刻有那三个字的地方顿了下。
凌清瑄闷声笑了下取下蒙巾,无视嬷嬷和男子眼中的讶异,招呼凌梧和重离也坐下。
男子看着取下蒙巾的凌清瑄,很快收拢情绪恢复平静,转而打量另外两人。
老宫女突然颤抖着走上前,定定注视着凌清瑄,片刻后,扑通一声跪扑在凌清瑄面前痛哭失声:“……殿下,你终于平安回来了。老奴原以为你被他们……却不想老天有眼呐!小姐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嬷嬷,你这是做什么!”男子被老妇的举动惊住了,尤其开始那句……“殿下”。
凌清瑄皱眉,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
老妇伸手在脸上抹了几把,竟现出另外一张面孔。
看着那有些熟悉的苍老面容,凌清瑄滞了一下,随即试探的问道:“你可是……红姑?”当年母亲的陪嫁侍女都在那晚“消失”,后来直到他出宫都不曾再见到那些人,包括面前的老妇。
“殿下还记得我……”红姑呜咽点头,“多亏了殿下当年埋得宝贝,才能让我和小殿下能在宫中应对这些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清瑄指着那名和他宛若双生的小殿下问道,他知道红姑提到“埋宝贝”是为了让他释疑,小时藏那些珠宝时帮他找地方的人就是红姑:“你们不是都已……当年的那些人里只有红菱逃回了冥教。”
“……当年在小姐还活着的时候,老奴偶一次出宫采买,无意中发现炎泺商的亲信带着一背着药箱的大夫匆匆去了一处园子,老奴便觉得奇怪,炎泺商身为皇上,能有何事劳动他的亲信,而且用得还不是御医……便悄悄尾随记下了园子所在。”
又一日,红姑禀明了翁廷月一人去了那处园子,竟发现里面一群宫人伺候着一个两岁多的孩童,那孩童和凌清瑄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记得当年翁廷月生产时,炎泺商不顾稳婆劝阻亲自守在里面,以至她们这些随身侍女都只能在外边侯着。后来炎泺商从里面抱出一个男婴,并宣称另一个女婴出生时就没了气息。因怕翁廷月伤心,当即便给男婴赐名炎清瑄,翌日朝堂便将炎清瑄册立为太子,命礼部择吉日举行册立仪式。而当她进产房时翁廷月已被收拾干净陷入昏睡。
后来她按照翁廷月的吩咐,只是偶尔很远的看看。直后来翁廷月有所预感,便将仅有的两枚雪丹给了她和红菱以防万一。直到那夜,太后对她们进行绞杀时,她和红菱靠雪丹逃过死劫。按照事先的嘱咐红菱因武功不错回冥教求救,而红姑精通易容术,便留在宫外,伺机到那孩童身边护卫。
“……后来我一等就是三年,等来的不是教主的人,而是炎泺商的亲信来接“太子殿下”回宫。那时才明白事情不对,估计殿下和红菱可能已经……好在老奴易容的是个哑仆,便没被灭口侥幸跟着小殿下进宫服侍……委屈殿下等等老奴,老奴去去就来。”红姑匆忙出去,片刻后回来怀里抱着一个不小的匣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密封竹筒,递给凌清瑄:“小姐写完以后本想让我找时机带出去,却不防他们提前动手,仓促间老奴便将这帛书埋入殿下的藏宝处。后来我和小殿下被困宫中,原来所有的熟面孔都消失了,没有人可托付传信回冥教……再者这帛书若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后来日渐无望,也就不想再拿出来,如若当初带出去就好了!”
“……嬷嬷都不曾告诉过我这些,这么些年我就只知晓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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