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后,杜珩唉声叹气地回到山洞,扫视了一圈,又翻又找,最后难以置信地大吼:“人呢?”
花十二不见了。
金阙,皇宫。
太子踏进御书房,掀衣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皇。”
夏帝从书案上抬头,似是随口问道:“夏景桐抓来了?”
“回父皇,已押入司法使重狱,听候发落。”
“是么”,夏帝挥起狼毫,道:“后日开审,太子监察,主审定司法使沈正淮。”
“是,儿臣遵旨。”
太子离开皇宫,又匆匆赶往司法使重狱。
司法使专为皇亲国戚而设,重狱里阴暗潮湿,几百年来不知道埋葬了多少金阙宫廷不为人知的丑恶的秘辛。他推开一扇小门,看见薛神医正在为夏景桐诊脉,双目微阖,脸色犹疑不定。他不懂医理,沉默地站在一旁等。
薛神医诊完脉,想了想,才道:
“他没有大碍,只是身体太虚弱以致体内的蛊失去控制反噬其主。”
太子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薛神医想说的不止如此。
果然,下一刻,薛神医晦涩地将视线落在夏景桐的小腹上,目光闪烁,迟疑着开口,声音里夹杂着颤抖的惊惧:“男子怀胎,实乃匪夷所思,稍有差池便是一尸两命,重狱里不适合养胎,太子还是奏明圣上,请圣上定夺吧。”纵然不愿插手皇权争斗,但医者仁心,他岂能视而不见?
太子有片刻的晃神,目光落在夏景桐脸上时变得格外幽深,半晌,他道:“行刺太子是谋逆的大罪,父皇已将此案全权交由本宫,本宫若徇私,让天下万民如何信服?”
夏景桐忍不住刺杀太子,如今太子负责此案,以德报怨也是难得,岂能再强求?薛神医自知多言,便道:“老朽胡言乱语目,请太子莫要见怪。”
太子轻轻一笑,如清风拂过的翠竹一般清雅:
“无论发生什么,夏景桐都是我的七弟。”
第41章 第四十一回 审判
行刺太子一案开审时,朝堂掀起了轩然大波。
司法使正殿威严肃穆,头顶所悬御赐的匾额黑底金字,沉甸甸地让人望而生畏,沈正淮端坐在铁木案后,太子坐在他身侧,闲杂人等一律逐出府衙。
只见沈正淮手持惊堂木,铁面冷目不怒而威,听得一声令下:“带人犯夏景桐!”
龙钟如鼓,两排狱卒一声威喝,夏景桐出现在堂下,因为步履蹒跚,被狱卒往前推了一把,顿时踉跄地倒在地上。
“抬起头来,堂下可是夏景桐?”
夏景桐披头散发,挣扎着想站起来又被狱卒按倒的模样极为狼狈。曾为天之骄子翻云覆雨,如今沦为阶下囚,混合着屈辱与不甘跪在他人面前,只为了承担那莫须有的罪名,他咬牙切齿地抬头,看见太子投来的审视目光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脸皮,瞬间双目瞪得通红,眼角几乎眦裂开。
这时沈正淮又重复了一遍:“堂下跪着的可是夏景桐?”
他瞪着高堂之上的沈正淮,哼道:“是我。”
“行刺太子一案,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沈正淮开门见山,与平时颇为不同。
太子斜眼看他,眼睛黒沉沉的,似是静观其变。
夏景桐冷笑看向太子,道:“我才没有刺杀他。”
“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
“我有没有刺杀他,难不成你比我还清楚?”轻蔑的目光落在沈正淮脸上,多了几丝讥笑,“谁知道你哪儿来的人证物证,是太子提供的?还是上君雪苗疆王之辈?”
“大胆!——若不是你,你为何畏罪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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