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涨了个头儿也得长,若是手感差了该如何是好。”
夏瑾:……
张氏在一旁坐着没听太明白,但因场合不对也不好意思问,遂闷不吭声地坐着等王妃发话。王妃对于她而言那是在戏台子上才能见着的人物,如今却在一张桌子上用膳,哪怕是做梦也不曾梦见的。
“王妃说笑了,瑾同姨娘在府上多有叨扰,此番便厚着脸皮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敬王妃一杯,愿您青春常驻,阖家康泰。”
王妃端过酒杯豪爽地干了,又同夏瑾续了几句场面话,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倒了下去。
“王妃!”
夏瑾同张氏见此大惊失色,今天王妃若是在席间被人下毒暗害,无论凶手是谁夏瑾都得遭殃,凭定远王对王妃的看重,夏瑾便是不死也得脱层皮。然而就在这母子两个在那边慌里慌张地张罗人手过来安置王妃时,林航却不紧不慢地扶起老娘浑不在意地出声道:
“我娘是有名的一杯倒,方才敬酒之时她错端成我的酒杯了,能撑着同你说上几句话也算本事见长了。”
闻此夏瑾母子二人才稍稍放下心来,眼见着林航连拖带拽地将亲娘弄走夏瑾有些无语,但更多的却是发现新大陆的狂喜——从此以后,亲娘再也不用担心他遇见王妃了,只要贴身带酒壶,十个王妃都能撂翻!
张氏瞅着自己那快乐傻了的儿子想了想终究还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以示提醒,夏瑾看了看亲娘,又看了看王妃被林航搬走的方向,笑得更傻了。
“王妃这般模样我也见过几次,今儿个是疏忽了,好在回去躺些时候就好,等到王爷回来之后应当也醒过来了,七哥莫要忧心。”
夏珮以为夏瑾闷不吭声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挂心,没想到人转头回了他一个乐傻了的表情,吓得夏珮差点钻桌子底下去。
最后这顿饭也只有夏瑾三人吃了,不过此番倒比起初自在了些。夏珮年纪小又是个讨喜的,与他一同吃饭张氏也觉松快不少,听闻夏珮今夜要宿在此处更是满心欢喜地要做些拿手点心给两人吃。她身份虽不比李氏可夏家前阵子的事情还是知晓些的,三房如今同夏家人生了嫌隙,可夏瑾只身在京中闯荡多份依靠总要好些,不说指着三房的人帮忙,能少个落井下石的也好,是以为着夏瑾张氏是上了心要好好招待夏珮。
夜间洗漱完毕,待夏瑾两兄弟钻进被窝后丫鬟便灭了里间的灯,只在外间点了一盏以防起夜。房中人处置妥当后只剩了个小丫鬟守着烛火莫要让风吹灭了便纷纷去外间的床上睡下了。因着夏瑾身份不同,这院中的丫鬟都是仔细挑选来不会乱嚼舌根子的稳妥性子,平日里照料夏瑾起居也算用心,王妃为人虽不靠谱可御下手段很有一套,除却那不定时黑化和动不动就拎人的毛病,这王妃也算当得称职。
“七哥,可睡了?”
黑灯瞎火的,又到了这正点儿就寝的时辰,夏瑾已有些睁不开眼睛,正待睡去之际朦胧间听着了夏珮叫他,一时脑子还有些浑,只不甚清醒地“嗯”了一声。
“七哥?”
“嗯,我听着呢。”
“七哥,你睡了?”
夏瑾:……
“我没睡,你说罢。”
夏瑾以为夏珮想同他聊会儿,遂强打起精神来再撑上一撑,却不想夏珮在被子里拱了拱,言语之中带着几丝困意地道:
“嗯,夜了,早些睡吧。”
夏瑾:— —凸
入冬后晚间已静上许多,除了风声再听不见旁的,瞧这天色再有几天便该下雪了,届时京中定会再换上另一般景象。
“七哥。”
“我终究还是姓夏的。”
……
这一天虽有波折也算是平安过去,次日天未亮夏瑾便同夏珮林航林舸几人前往营中,自此开始了长达六年的军营生活。平素训练极累,一开始夜间若赶得及夏瑾总会回王府,不为别的,单是为着那不限量的吃食弄死都得赶回来,六年的时间,充分让夏瑾认识到了民以食为天这几个字的深刻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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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王府在城外置备的庄子占地极广几乎占了整个山头,平日里人烟稀少,只有那几个同王妃交好的命妇常来此处玩耍,别的,便是三四天也见不着个人影。
当然,这是对庄外人而言。
夏瑾立在那曾经寸草不生,现今更是连地皮都被掀掉了一层的梅园之中,长叹口气。
谁能想到定远王竟敢大着胆子在天子脚下屯兵,还正好养在这座庄子里头?早前他刚入营中之时还只在城外驻扎的那二千精兵中厮混,待到定远王返回西北大营之后这二千精兵也并入禁卫军了。为着避嫌林航夏瑾都不再去那边,后来辗转数次才被弄进了这座庄子,自此之后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胆大包天——尼玛屯兵都屯到皇帝眼皮底下来了,而且一躲就是六年愣是没被发现,若非亲眼所见夏瑾决计不会相信这就是事实。
王妃同林航两人被留在了京中,林航起初还去学堂点个卯,可这几年越发懒了连个样子也不肯装直接泡在了庄子里。外头皆言他顽劣不成气候,皇帝自是乐见的,遂装模作样地训诫了几次也便放任自流。至于王妃,因着素来不喜京中习气一年之中总有大半时间都在庄子上泡着,是以虽然京中还有两个林家人,可王府却是常年空置的。
“你今儿个怎的又在此处偷懒?”
正当夏瑾看着梅园这块被靴子底掀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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