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宴会结束了之后要我去吗?”
松冈定睛看着宽末。
“我不会去的。就算二次宴会提早结束我也不会去……不想去。”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松冈苦笑,“我就是不想去而已,需要理由吗?”
这样说完之后,松冈重新迈开脚步。看着松冈坐进计程车里离开,宽末站在原地垂下头,许久也无法动弹。
那之后,宽末去了以前常去的居酒屋喝酒。最初他喝了日本酒,想要大醉地喝着。可是就算有了醉意,还是不行。苦闷的愁云在心里越积越多,心情变得十分沉重。
“宽末先生,你没关系吧?还是叫部计程车吧。”
“没关系,没关系。”
宽末对担心的店老板说完,就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店里,然后步行到车站。去到哪里也无所谓,他只想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一直走一直走,变得像棍子一样没有知觉,只是期待着结果。一刹那他有过这样的心情。现在的话就是死他也不怕了。
如此自虐着,醉意也醒了几分。走路果然容易疲惫,多么想忘掉的事,却怎么也忘不掉。宽末想起了拒绝自己时的那双眼睛,胸口好像被人拧着一样痛起来,因为感到过于悲惨宽末的身子也颤抖起来。自己好丢脸,好可耻。
松冈抛弃自己了。他切切实实地看到了。明明已经意识到这个事实,他却还将“对方还喜欢着自己吧”的误会坚持到底。
正好看到沿线有车站,宽末从那里乘上了电车。被电车咔哒咔哒地摇晃着的时候,眼泪涌了出来。他不是被甩了,甩了松冈的是自己。自己只不过是被无视和冷漠对待而已。就因为这样而哭泣的自己好奇怪,又不是小孩子了。
因为自己哭泣而感到羞耻,宽末下去头去却睡着了,结果坐过车站。宽末只好重新坐了回去,总算达到了正确的车站。眼前是有些眼熟的景色,是他特意订了一个离松冈的公寓很近的宾馆……可他知道松冈本人已经不住在那里了,不堪忍受被过去的记忆刺激,宽末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三瓶日本酒。
就像没有礼貌的年轻人一样,宽末在便利店外面坐下开了一瓶酒。清醒的醉意,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状态,所以他强行地要让自己彻底沉醉。在像被拉伸的橡皮筋一样的脑子里,他思考着自己对松冈到底抱有什么期待。
硬逼着说不愿做朋友的男人和他做朋友吗?松冈明明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喜欢他,要和他成为恋人的。总觉得……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松冈的心情。所以松冈会讨厌这样的自己也是当然的了。
泪又再一次涌了出来。他不觉得是自己哭了,于是擦拭了一下脸颊。意识到那不是泪水而是雨水,是在瞬间之后。虽然想着婚礼前就下过了,可没想到雨又倾盆地下了起来。宽末起身,进入了小小的屋檐下。脚伸出去的部分被淋湿了。可是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也不是特别冷。宽末打开了第二瓶酒。
突然感到身子在下落,宽末睁开了眼睛。脸好痛。红色的地毯,还有人的脚。
“你,你没关系吧!”
谁的声音?
“对不起,借你的手一下可以吗?”
他听到了松冈的声音。可是他感到声音又立刻远去了。身体浮了起来。他看见自己像魔芋一样摇摇晃晃的双脚时,突然一股香烟的气味扑面而来。
“要叫救护车吗?你真的没事吗?”
充满担忧的声音,是谁的?
“虽然我觉得你只是喝得烂醉了,但是要去医院的话,我就去和前台联络一下。”
还是松冈的声音。他有种在上升的感觉。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升到了天上的时候,思考也溶化了。他睡了过去。睡得很沉很沉。
啪嗒一声,响起了门关上的声音。深绿色的地毯上,他像猫一样蜷着身体。有点冷。身上的衣服被人剥除着。领带被取了下来,领口就十分容易解开。当衣服开始一件又一件被脱掉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下半身还穿着裤子,他就被人抬到了一个高处。不知是什么盖在了身上,他感到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颊边上传来冰冷的触觉,知道那大概是什么他伸出双手抱住杯子。动着嘴角,水分就流进了喉咙里,脑袋里的迷雾也稍微散去了一些。喝下第二口的时候,他的指尖颤抖了一下,水洒了出来。
“你搞什么啊?”
啪嗒啪嗒的足音响了起来,然后他就感到有人正用毛巾擦拭自己的嘴角。宽末抓住了那只手。
“干什么?”
视野在摇晃。他模模糊糊地看见一张很像松冈的脸,一定是松冈。
“你明明……说过……不来的”宽末抱怨着。“不来……”
手指被抽离了。
“我没想来。回家的路上,看到你醉倒在便利店外面,因为店员感到很为难,我才送你回了旅馆。”
看到松冈的背影,宽末叫了出来“你别走。”自己的声音在脑袋里回响的感觉非常糟糕,于是宽末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别、别走……求求你了。可是……我想睡觉。醒来以后……就可以了。所以你别走,别走。我稍微睡一会,有话……”
被拖入睡眠的感觉,恶心的感觉在胸口引起一阵痛意。前面好像被人盖了一层黑色的纱布,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终于宽末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唦的一声轻轻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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