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胡团练连连点头,看着张起灵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吴邪恍然大悟,不由得也多看了他几眼,却见那人一脸波澜不兴,就像胖子在说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胡团练咳嗽一声,正色道:“张道长,这次有劳你了,刚才那淫贼究竟是怎么个模样,你看清楚了没有。”
张起灵颔首,又说了一句:“我伤了他的手。”
吴邪双眼放光,忙问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小哥你能给我们说说吗?”
张起灵又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将之前的情形说了一遍。他说得很简短,但吴邪仍是听得明明白白。
原来就在今日早些时候,那名淫贼不知使什么手段居然突然出现在他房内,待他发现之时已是劲风及体。他反手抓住了砍向自己脖颈之上的手掌,那人一时轻敌之下被他捏碎了左掌指骨。不过这贼子倒是硬气,忍痛借着拳掌交接又硬受了他当胸一拳,借着劲力撞出了窗棂。张起灵本想直接追出去,但因穿了一身女装行动不便,错失了时机,这才被那淫贼逃了。好在他在争斗中扯掉了那人的蒙面,看清了他的相貌。
胡团练抚掌笑道:“好,有这般我就够羞臊那厮了。张道长辛苦,今日我做东,咱们不醉不归。”
自那日抓捕淫贼的事件之后,吴邪、张起灵与胖子又在军营中住了半月。胡团练早已将他们视作自家兄弟,便是当下要走也会拼命挽留,胖子与吴邪本就是来躲麻烦的,自是没有轻易离开的道理,只是那张起灵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既不催促吴邪讨暴雨梨花钉,也没有任何要走的打算。吴邪也曾旁敲侧击问起,那人却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一言不发,吴邪便也随他去了。
这些日子吴邪除了在军营中闲逛,与胖子和胡团练闲聊之外,也开始动手拆解那匣暴雨梨花钉,怎料那机关设置得极为精巧,一连钻研了几天都钻研不出拆解的头绪。他先前答应了张起灵要完璧归赵,又不好强行蛮干,只得耐着性子慢慢来。如此一番折腾,半个月过去了却还是进展甚小。
这天吴邪正捧着那黑匣子冥思苦想,忽然听到帐外传来胖子的大嗓门:“这狗官不识好歹,待老子去剁了他,大家清净。”光听这声音就能想象出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吴邪有些坐不住了,索性将那匣子收起,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出得门来一瞧,只见胖子满面怒色,一张大脸被气得通红,胡团练按着他的肩膀,虽然脸色也不好看,但仍不住劝他冷静些。
吴邪心中好奇,不由问道:“胡大哥,出了什么事?”
胡团练还未答话,胖子已然抢先跳了起来:“小吴,走,哥哥带你为民除害去。”
胡团练阴着脸将他一把拽住,沉声道:“些许小事还难不倒我胡某人,王胖子你别小题大做吓着小吴。”
胖子身子一扭挣脱了他的钳制,怒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这样再三忍耐只会让那厮变本加厉。”
“那又如何?他是文官,品级又不如我,再怎样手也伸不进军营。”说着胡团练龇牙一笑,“何况这可是把功劳给我送上门来,若是办好了自然是升官发财,便是办不好也不过受一顿申饬,于我又有何害?再何况当兵吃粮,若不能保卫地方,算得上什么汉子?”
吴邪虽听得云里雾里,却也明白这是又有事找上门了。他初入江湖,对一切事物均感觉新鲜得很,虽是之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毕竟有惊无险。此时听到又有热闹可参与,哪有不兴奋的道理,连忙问道:“这是又有什么案子了?”
胡团练微微苦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他说了一遍。原来那婺州知府气量偏狭,这次被胡团练扫了颜面,便想出个损招。他托人打通江南东道按察使的关节,着胡团练清剿一股马匪。这股马匪已在此地盘踞十余年,前后多少人想剿灭都折戟而回。一来这帮马匪行踪不定,无人知道他们来自何处、藏匿何方,再加上这群人一人双骑来去如风,即便被官军咬上也会仗着江南乡兵或捕快坐骑偏少、脚程不及,凭着速度逃到其他路军治下。两边行文交接繁琐,待到移文通行之时,早就走得没了踪影。故而胡团练虽然嘴上说得豪气,心里却没有什么把握,一连数日愁眉不展。
吴邪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甫一听完就摩拳擦掌要与胡团练一起参详。胡团练拗不过他,只得把关于那股马匪的公文卷宗一并调了出来,吴邪又拉上了张起灵,四人便聚在中军帐中一起研究起来。
岂料详细研读之下,竟真被他们瞧出许多端倪。那股马匪的活动行迹十分有规律,总不离江南东道,在婺州一带更是活动频繁,且行事之间从不留活口。胖子与胡团练乃是西军出身,深知西北一带有一种盗贼,平日里也如普通农夫一样耕田种地,农闲或欠收时节则化身为匪,打劫周边行商财物,心狠手辣极其凶残。正因为他们要保护自己平日里的良民形象,所以下手时不分男女老幼,一概不留活口。这种匪徒由于身处西边,家中总有马匹,故能来去如风,其中部分祖上更有蛮夷血统。而此次他们的目标惯常以一人双骑的形式出现,深合西北马匪特征。既是这等匪类,胖子和胡团练自有经验和手段对付。
当下四人拟定了计策,先画出那伙人的行动轨迹,再将营中哨长以上的军校聚集起来,扮作一队行商,沿途一个村子一个村子投宿,进行排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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