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对美食仿佛有种独特的天赋,新的东西他只要随便一尝就能分辨出味道来和特质来,借着自己的分析变化不同的做法,最后的成果很少会出现口感在优质以下的状况。严稀自告奋勇去帮忙端糕点,从厨房到餐厅的几步路就只剩下空盘子了。小小的糕点表皮弹性惊人,捻起来后里面的馅料软软的,像是一汪汁水,稍稍咬破表皮,像是百香果又有着不同风味的滋味就流地满嘴都是。微烫,合着弹牙的面皮一块咀嚼,甜中带酸,又清爽又开胃。
刚回家打算吃饭的严岱川看到饿死鬼一样的严稀,平常没什么动静的脸都忍不住皱了起来。嫌弃地瞥了严稀一眼,他知道靠着这个堂弟想要吃到东西是绝不可能的了,又担心之后被端出来的盘子里恐怕会盛满他的口水,便直接越过他朝厨房去了。
邵衍正踮着脚开灶台顶上的柜子拿东西,邵家父母个头都矮,谁也帮不了他。伸着手指头够不到柜里的糖霜瓶子,邵衍不耐烦地想直接用跳的,后头忽然伸出来一条胳膊,帮他将东西拿了下来。
不用回头,嗅到气味邵衍就知道来人是严岱川。就着背对对方的姿势邵衍接过瓶子把糖霜洒在糕点上,严岱川自觉地低头替他解开围裙。目光在邵衍的后颈一扫,他鬼迷心窍地问:“你什么时候去剪头发?”
邵衍的头发已经留的有点长了,碎碎地遮住了耳廓,显得后颈那一撮软绵绵的毛也更长,软卷软卷地蜷在那里。
他的气息喷在脖子后面,邵衍缩了下头,下意识伸手抓了下发痒的位置:“再说,我现在不想剪。”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教育受的多了,邵衍对剪头发这档子事还是有点不习惯,总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起对他那么好的邵家爸妈。
邵衍的指甲留的很短,弧度圆润,干干净净的。后颈的头发被抓乱,皮肤上留下了几道微红的痕迹,严岱川眯了眯眼,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围裙上。
就着邵衍的手吃了几个刚出锅的糕点,他被打发着端盘子出去,屋里的邵母和李玉珂看到他俩的相处心里也很有些欣慰。之前他们多少能察觉到邵衍和严岱川的不合拍,说实话两家人为此都挺心急的。李玉珂和邵母关系那么好,自然也希望自家的孩子也能延续这份感情,姐妹俩还为了拉近他俩的关系做过不少努力,但都以失败告终。头一次看到邵衍黏在严岱川身上的时候邵母和李玉珂高兴地都快跳起来了。至于危机感顿生的邵父……有谁会在意他?
新的糕点酸酸甜甜味道清爽,自然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赞誉,邵父盯着邵衍和严岱川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的模样,忽然就开了口:“衍衍,s市杂志想给你做个采访,关系打到李叔叔那边了。这里头有点人情关系在,你李叔叔不太好做,所以托我问你一声,能不能答应下来?”
杂志采访是什么东西邵衍近期也有些了解,李叔叔就是上次御门席开业时放话让邵衍有事情去找他的中年男人。人在江湖要托关系的道理邵衍还是知道的,被问几个问题也不疼不痒,顺势就答应下来了,也好卖个人情。
邵父便问:“那采访地点约在哪?家里恐怕不太合适,我一会儿回了话,下午带你去杂志社?”
“到我公司好了。”严岱川在一边忽然接了句嘴,见邵衍和邵父都看过来,漫不经心地回答,“s市杂志之前也跟我合作过,平常有点来往。里面的编辑挺刻薄,跟我扯上关系他们就不敢乱说话了。更何况杂志社乱七八糟人多眼杂的,去了也不太好。”
邵父张了张嘴,胸口腾地生出好胜心来。然而还不等他回答,邵衍就在那之前答应了下来,发脾气师出无名,邵父又是个软和人,只能咬着筷子一个人暗暗和自己较劲。
严岱川的公司和御门席离得挺近,不过在不同的大楼里。随同一并出现的邵衍引来了不少好奇的打量,他现在在s市也是小有点知名度的人了,问过好的大厦前台等人一走,就凑在一块八卦起来——
——“卧槽,我有没有认错,确实是那个很会写字的年轻书法家吧?”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是,比报纸上还要帅啊!那么白,都反光了!”
“他和严董事长什么关系啊?之前没听说过啊。”
“我看他们两个关系很亲密啊,不会是兄弟俩吧?”
“你傻啊,一个姓严一个姓邵,长得也不像啊!”
严岱川在电梯门关上后无声地舒了口气。他为人虽然严肃,但平常在公司里还是比较随和的。虽然因为外表员工们都有些害怕他,但严家的江湖气息本就比很多规章森严的公司要重,背地里被八卦两句严岱川还不至于大发雷霆摆出老板威严。邵衍一路过来四处打量周围的摆设,在电梯里发现整栋楼并不都是严岱川的公司后又叹了一声,心有戚戚。
严岱川看他:“你怎么了。”
邵衍摇头,想到严家这样的境况居然还主动借给邵家几千万,心中越发感激了。
严岱川莫名其妙,但也没再追问,电梯门打开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时他的脸就拉了下来,开口就问:“你来这里干嘛?”
邵衍看出去,电梯外的是个带着眼镜的年轻男人,他的眼镜挺特别的,只有下面半部分才有框。虽然长得不错又西装革履,但气质古里古怪的,让邵衍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对方一下子就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随后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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