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感到有些疑惑。在贵客面前什么都不说就告退,这么没有规矩的举止真不想爷爷的作风。
“也许是觉得见到我很尴尬吧。你们两人,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啊?”
对于太牙的玩笑话,月心直率地回答道:
“最近没有来访,一定是忙于政务吧。在谈论这样的事情而已。”
月心故意省略了主语,但是太牙却没有就此罢休。
“是谁没有来访啊?”
月心费力地说出了那个还不太习惯的名字:
“——太牙。”
听到火乌小声的惊叹,月心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让自己叫他太牙是在静清宫的时候,太牙自己提出的要求。虽然月心坚持做为阶下囚的自己怎么可能直呼一国太子的名字,但是最终在太牙的逼迫下,还是怯生生地叫了声太牙大人。然而太牙却不高兴地纠正他,让他把大人二字也一并去掉,直接叫太牙。
原以为那只是在离宫时候的玩笑话,但是没想到回城之后还是要继续这样称呼。
而这时候太牙的反应是——
他将手绕到月心背后,将他整个抱住。不给月心任何犹豫的时间,就与他并排坐在榻上了。月心不明所以地觉得心情很舒畅。
“从旅途的劳累中恢复了吗?”
“嗯,其实并没有什么劳累的。”
“是吗?那就好。”
说话的同时,太牙的唇抵在了月心的额上。
火乌故意咳嗽起来。
太牙假装正经地问道:
“怎么了,火乌。感染风寒了吗?”
火乌嘲讽地回答道:
“嗯,胸口有点堵。”
“那快回去吧。免得你把不好的毛病传染给月心。”
“那传染给小君就没关系了吧。”
“说什么傻话。”
这对君臣依旧是口无遮拦的样子,看到这番情景,月心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我说你啊,为什么非得跟着我过来啊?”
“小君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啊。微臣可是特地来向公子请安的。”
“你们每天都能见上面,还有什么请不请安的啊。”
“笔录的时候有官员同行,说不了太子的坏话啊。”
“是谁要说我的坏话?”
“您难道不知道?”
“怎么可能知道。”
“要是您没有自觉的话,就有些为难了啊。”
月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真是愉快的一对主从啊。
太牙不高兴地问道:
“有什么不妥吗?”
月心微笑着回答。
“没有……没有。”
“还是那么爱说慌。”
就像是惩罚似地,太牙轻啄上月心哪没有撒谎自觉的嘴唇。
火乌长长地叹了口气。
“从静清宫的那十天就可以看出来,公子一定觉得很困扰吧。”
月心还没来得及否认,太牙就突然激动起来:“你说谁困扰啊——”听起来好像马上就要上前揪住火乌一样。
月心慌忙抓住他的衣袖。
“请住手吧,太牙。火乌大人也不要再开玩笑了。”
“我失礼了。”
火乌带着笑意回答道,对此月心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时室外传来叫门的声音。
月心自然地松了一口气。是沙舟端茶过来了。
“打搅了。”
火乌招呼安静地进屋来的年轻人。
“哟,沙舟。”
月心觉得有些奇怪。新来淡宫工作的年轻人好像和火乌很熟似的。明明笔录的时候,只有柏翁随侍在旁的——正考虑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原本沙舟就是在火乌的推荐下到这里来的。
“火乌大人,好久不见。”
“你在好好工作吗?”
我很努力地在工作。
听到他们的交谈,月心忍不住插了嘴。
“他工作得很认真,请不必担心。”
火乌安心地说道:
“您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了。托某位人对人选诸多罗嗦的大人之福,当时选人还真是让我辛苦了半天啊。”
月心没有追问他说的“某位大人”指的是谁。恐怕就是指现在轻蔑地哼了一声的那位吧。
“你不必担心,他在静清宫的时候服侍得也很周到。这都是主人的品德,和爷爷的指导的功劳啊。”
“咦,那推荐他的我的功劳呢?”
“你哪有什么功劳。”
“我可是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挑选人才,但是却连句回报的话都听不到。”
“找了半天,那个人才却近在眼前,你还真是有眼无珠啊。”
“……!”
火乌无言以对了。第三轮的唇枪舌战以太牙的胜利告终。太牙不禁开怀大笑。
月心反而是困惑不已。这两人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坏啊。
“请别对火乌大人说这么过分的话。一想到原因是因为我是个什么都干不了的人,我就觉得心痛。”
听到月心的请求,太牙拍了拍怀中纤细肩膀。
“你不必在意这些的。……不过,如果你希望的话,那我就不再说了。你应该感到庆幸哦,火乌。”
“真是可喜可贺。”
火乌不带任何感激地回答。他们果真是关系很好,这种心口如一的对话,并不只是因为对对方的信赖,还是因为对对方的了解才能做到的。月心如此想到。
那之后他们就在这种无聊的对话中度过了剩下的时间。太牙明明正要站起身来准备回去了,但是起身的时候,却对着月心的耳边吹出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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