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晚宴,名为联络闺中女儿感情实则为为宫中皇子挑选妾侍。鎏尚国皇子的正妻通常是由皇帝皇后亲自选择而得,而妾侍大多都是皇子自己在乞巧晚宴上挑选。
本来李流清是十分不愿来参加这个乞巧晚宴的,怎奈皇后亲降懿旨,不敢不从。心里本就不情愿,所以李流清素颜素衣就去了。岂料皇后见她一身缟素,认为她藐视自己,大怒,罚她在皇后寝宫跪着。
而炎君,贵为太子的他自是不屑乞巧晚宴上的女子。所以他才刚进皇宫就直接去了皇后的寝宫想要请过安后就离开。他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月桂宫,只见殿中并无半个人影,除了一个跪在殿中央白色身影外。
炎君甩了甩广袖,坐在皇后主座下右边的第一个位子上,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淡淡问道:“母后去何处了?”
“回禀皇子,奴婢不知。”李流清回答的不卑不亢。
“去给本宫倒杯茶来。”炎君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倦意。
李流清顺从的给炎君倒了一杯清茶,然后又回到原位跪了下来。从头至尾她始终没有看过炎君一眼。
“你不是宫中婢女,你是谁?”炎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奴婢并不想嫁入皇家,若皇子有意还请断了这个念头。”
炎君听了这话,来了精神,他走到李流清的面前,蹲了下来,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脸庞。她闭着双眼,睫毛若羽,扫下一片阴影,双眉如柳,风情万种,鼻梁玉致,娇唇红润,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难怪如此自信。
“既然不想嫁入皇家又何必参加晚宴,掩耳盗铃。”炎君无情的讥笑道。
“奴婢看皇子也不想参加晚宴吧,可是您贵为皇子亦要来向皇后娘娘告辞,奴婢不过是大臣之女,又怎敢不从?”李流清闭着眼,喃喃道。嘴角那丝哂笑若有若无。
炎君看着如此淡然的李流清,不禁怒由心生,可是心思缜密如他,又怎会在一个女子面前展露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站在李流清的面前,睥睨着这个看上去柔弱内心却固执的女子,原本怒火中烧的心忽然冷却下来。烛光细细碎碎的洒在李流清的睫毛上,像是流动着泛着金光的液体,让这个本就清雅的女子增添上了几分灵气。
她虽然跪着,可是脊背直如钟,身子单薄,白白增添几分傲气,傲虽傲,却又不那么锐利,好一个风月佳人。
炎君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然后径直走出了月桂宫。炎君穿过抄手游廊看着那些艳丽的女子在亭阁之中或摆弄琴弦或怡然起舞或和然而歌只觉心中豁然清明。我炎君要的,是与众人不一样的。
而此刻,李流清仍跪在大殿之中,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影。她仍闭着眼,静静地回味着父亲和她说过的话。
“流清,晚宴之上为父只愿你少说话少走动。”
“父亲,这是为何?”
“树大招风,相府之人应当懂得本分做人。”
“是的,父亲,我明白了。”
是啊,虽然父亲未曾明说,可是流清又怎会不知当朝皇帝是如何忌惮于他,又怎会不知皇帝处处设陷只为降罪相府?流清都明白。与皇子结缘,是相府大难,所以流清又怎会飞蛾扑火?此生流清绝不会成为皇室中人。
夜幕拉下,整个鎏尚国的王城——洛城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烛光透过五彩的琉璃灯罩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将街市上的人照得影影绰绰的。
夜晚的洛城比白天还热闹,整个街市上挤满了小贩和平民,每个人几乎是摩肩接踵的走在街上。小贩拉长嗓音叫卖着便宜果,结伴出来玩耍的闺中少女清脆的笑声混杂在其中,织出了一幅五彩斑斓的云锦。
而李流清,身着素白儒衣,腰系白玉圆环,手执玉骨纸扇,头发随意的束起,一身俊书生打扮,游走在热闹的人群之中。素衣一身水蓝色短衫和直筒裤,打扮成了书僮的样子紧跟其后。
“小……少爷,我们这是去哪里?”素衣用双手包围着李流清,生怕别人挨着她。
“群芳阁。”李流清合起玉扇,嘴角上扬,神采fēng_liú。
“啊……群……群芳阁,少爷,老爷知道了会打断我们的腿的。”素衣吓得结巴了。
呵……打断腿么?估计父亲也是巴不得我如此行事吧,嫁给太子和名声相比,父亲应当不会那么在意这些浮名的。李流清想到这,眼眸中的精光更加耀眼。
因为绝食三日导致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后,李流清终于明白了,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至于那佛门禅道,就等她归去后再好好钻研吧。况且这次与太子结亲,父亲定是十分不愿的,自己多做些事让太子不敢娶自己,想必父亲不会责怪的。
李流清早就听说了,这群芳阁的女子是天下间女子之间的尤物,李流清到要去看看这些女子的才华,看看她们到底担得上“尤物”二字不。
“公子里边请,咱们群芳阁的姑娘一个个儿的可都是妙人啊。今儿个您少刚好赶上了,咱们群芳阁的头牌白玉要在大厅演奏古琴呢。”李流清刚踏进群芳阁就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得老鸨上来招呼她,老鸨一边夸张的笑着一边搔首弄姿的将李流清引入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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