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到中午了。树人,先休息一会。」
瑛介选择的背景,是一条连接遥远的森林,分割草原的路。
每当风起,草波就会荡漾至地平线,和笔直延伸到彼方的道路,其明显的动静对比,光用看的就深受感动。瑛介选择了动之草原,佐内选择了静之十字架,在这方面两人也呈现对比。
「看样子,佐内那边的进展也大同小异。」
「咦?」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我和佐内,不论哪一方先有了进展,树人的表情应该都会跟着改变。可是,你还没从『拚命』中挣脱出来。」
「……」
走在前面的瑛介,头也不回地切中要点。
树人为了追求自身的「高贵」,所以在摄影之前曾参观过王宫,晚上则到歌剧院混在社交界的人群中,尽可能地积极努力,可是却还是没能让瑛介所说的「碎片」从沉眠中觉醒。
(上次好不容易才拿出勇气的……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用溺水者的心态,主动地下定决心拿出行动,但过了两天对方却还是没有响应。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是放弃寻找其它的提示比较好吧。树人叹气。不管多么活用想象力,若不能触及心灵就不能成为自己的表情。不过,只要有那么一点契机,只要将它作为起头不就可以鲜明地看清楚了吗?这样的希望树人又无法舍弃。
「在叹气之前,总之先吃饭。」
依旧背对自己的瑛介,粗鲁地这么说。
和亚尔佛列特会合,走进附近咖啡店的三人,点了可自由搭配腌熏鹿肉和起司等好几种馅料的三明治。可能没有食欲吧,瑛介完全没有吃,只喝了咖啡,不过突然喃喃自语地说。
「身为荒木瑛介,我该怎么掌握现在的状态才好呢?」
「什么意思?」
知道这样的询问并不能满足他,被投以意味深远眼神的树人,胸口立刻骚动了起来。只是,瑛介却和预想的不同,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娓娓道来。
「老实说,我不想看到经由佐内的手产生变化的树人。身为一个男人,我想完全支配你。」
「荒、荒木先生!」
「所以,看到没改变的你,其实让我松了一口气。」
在亚尔佛列特面前怎么说这种话!本想这么说,但狼狈不堪的似乎只有自己。瑛介坦然地继续说,亚尔佛列特也毫不介意,继续优雅地啃咬三明治。
「不过,我没有改变,也代表了什么进展也没有……」
「就是这样,所以,我才说心情很复杂。」
「呃……」
「追寻到树人新表情的喜悦,只有同样身为摄影师的人才能了解。而且,剩下的期限只有一周。对停滞不前的树人,实在没有安心的余裕。」
瑛介到底想表达什么?像谜一样的话使人困惑,树人把喝光咖啡的杯子放回托盘。
「佐内他,想的一定也跟我一样。透过相机,询问取景器中的你:『昨天荒木那儿怎样?你有掌握到什么吗?』」
「……」
「拍不到理想的照片,不只是你的责任,我和佐内也都被不同于以往的感情作弄,反复着时好时坏的状态,所以,你不用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
「荒木先生……」
隔壁的亚尔佛列特耸肩,一副很想说「真不害臊」的样子,不过树人毫不在意。瑛介冷淡的温柔,从未像现在如此深刻。
「荒木先生,我……」
「午安,摄影的情况如何了呢?」
低沉端正的嗓音介入,打断树人的台词。不知何时走近的,表情明朗的晋站在餐桌旁。
「之前经过这里时,就看到你们了。不能当面跟你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不能当面是指……」
「一到公司,社长就说有话要我转达给树人先生,所以我又跑去『森林的火葬场』。不能立即给予答复,实在是十分抱歉。」
久未见面的他依旧裹着神秘的美貌,整齐的西装里彷佛冒出诱惑的香气。或许是因为看穿他和瑛介的关系才有这感觉,树人为此有点厌恶自己。
「什么答复啊?树人,你跟威廉有通吗?」
亚尔佛列特突然兴致盎然,开玩笑地加入对话,可是,树人的心中却笑不出来。就在方才还想说放弃吧,结果答复却像算准时间般地送来。
「在这边说出来不要紧吧?」
晋微笑说道。树人受到影响跟着点头,亚尔佛列特又再度失笑。瑛介警戒地看着晋,但并不打算开口。
「突如其来的邀请真是惶恐之至,今晚还请树人先生赏光一同享用晚餐。已向餐厅预约了九点的座位,届时将会有专车到饭店接送。不知树人先生意下如何?」
「晚餐,和威廉先生吗?可是,我……」
「社长说想特地见见树人先生,向亚洲版的『jet』表达敬意。只是,为了空出今晚的行程,之后得花两天来补足,若今晚不能给予答复很抱歉就……」
哇呜!树人在心中念念有词。
根本不打算向亚洲版的「jet」至上敬意,却还睁眼说瞎话,恐怕是在等着评估自己的身价吧,不过此时威廉的动机怎样都没差,树人只想和他冷静地好好谈话。
「你特地追到这里,就只为了这件事?」
对谈话内容非常震惊,却始终面不改色的瑛介开口说道。
「你可是个大忙人耶,还真是有劳你跑这一趟了。」
「嗯。先不说树人先生,如果你有手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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