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黄昏之色很美,它不吝予分享一点光环予眼前的一大片树林。我们眺望远方,像是片没有尽头的海港,绿油油的橡胶树,旁边还会有几颗红黄绿的不知名枝树点缀著,感觉就像我们的生命,一片青的纯洁,但也会需要点疯狂颜色来衬托,仿佛这样才叫完整,这样才符合她口中的青春。
我们站立在门前这片石灰地很久了,但无论是我还是磊仪,我们都不会想要开口破坏这片宁静,我就这麽陪著她,静静地,静静地观赏这片绿之海港。
下午来找她,我们谈了许多,都是些关於内容的讨论,一点点关於读书的,还有更多是关於我们读书时期所保存的回忆,倪足珍贵。
我曾经听她说过,她不想让她的十七十八十九的青春给白白浪费了,但是,今年就快二十的我们,的确还是如旧,仍是欠缺活力的过著日子,而磊仪她,没有了她的十七八岁。
“你会後悔吗?你想改变,但是,仍在原地踏步。”我打破沈默,望著她的侧脸,我想知道她现在在想什麽。
风轻轻地绕过她长长的发丝,我感觉她有种淡淡的忧郁美,就如她妹妹所说的,她姐姐让人感觉很沧桑。我看见她笑了一下,很久才回答我。
“该怎麽说呢。。。。。我一直想要改变我的生活,可是当她们约我出去玩的时候,我却又是想尽办法推却。”
“因为你想要的,不是那个样子。”我很坦然地回答她。
“这辈子,只有你才最了解我。”她对著我很开怀地笑了,她的眼睛仿佛复活了过来,但很快的,我知道它又会归於一滩死水。
记得她写过一首诗,在上课的时候。那首诗唤作[ 风的自由 ]。
她很爱自由,毫无疑问的,当我问她如果让她下辈子当只动物,她想成为什麽。她想也没想地,就说是小鸟。因为小鸟有双能够遨翔天际的翅膀。
[ 曾经,有人说人生恍若烟火,点燃的霎那,永远是最刺目的灿烂,石火燃烧带来的火焰流光,闪耀在天际,不管是为了谁而绽放,却只图曾经辉煌。奈何,当时间秒秒无情略过之时,烟火就会熄灭,随著白色烟雾,渐消失。。。。。消散。然而,它曾经所带来的璀璨,却能让人永记心中。]
磊仪和我曾经参加过高中县级比赛,我和她都得奖了。她的名字叫《烟火》,而它的序幕,就是由这段话组成。
掩饰不了对自由的渴望,却伤感著青春的快逝。
曾经因年轻而跳动的灵魂都随著一年年的长夏渐渐落幕,偶尔有几个叛逆的还在苟延残喘,而有一群人肯定会是青春的最失败者,她们渴望的却与自己想要的逆境而走,就如我。
多少年後,彼此间的承诺都没落在无数个黄昏後。但,就在皱纹无情地刻画在眼角边的时候,我才能欣慰的,继续我那不变的期待。
高中的故事,原来,我回望过去,它还是很甜很甜。
[ 周围都很宁静,因为她们都睡了。]
我身边的猪是带头者,败坏社会风气,我彻底鄙视她!我在怀疑她是不是梦到自己去了日本,还是乘船往三角洲送死去了!
等等!苗头不对,好像瞪著我!不对,是她(隔壁神游中的家夥)!
“磊仪,老师在看你,起身。”赶紧用手肘试图推醒她,看这阵仗,老师随时会走过来。
“她不会过来的,安。”用只有身边的张亭能听见的声量,磊仪慵懒地换个姿势继续睡。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因为过後老师真的没有过来,只是气得一整节都在瞪著她们。
我深深地领略到,她是天生来克我的。
她睡了整整三节,只有在上生物课时没睡。因为她们根本不敢睡,会被教生物的马来同胞老师活活念死。想起刚才她那撑得辛苦的脸色,张亭就憋得一肚子笑。
现在是下课时间,八人(第一班读理科的她们,在高一时只有八个华人女生和两个华人男生,九人都是小学到高中的朋友,除了一位男生是国中才认识的)习惯性的霸了一张桌子,谈话声冠绝全食堂。
突然,“砰!”的一声,碟子与桌子发生微妙“震动”。七人看向一脸黑锅的来人。
“妈的!刚才那个死猪头,敢死在老娘面前插位!”说话的人名字叫翠丽,个子小小却泼辣得很。
众女生好奇地也跟著她转过头,看她在瞪哪位。
“哦哦!原来是她!”我们异口同声地叫。那女生是我们班上的三八婆,马丽亚。
妞妞屁股,弯弯下身,我最苗条--马丽亚是也!
“看到就讨厌!”小女人还在碎碎念,只有好心的羽唯在她身边安慰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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