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焕冲千寻一笑:“贺郡主,累了吧?饿不饿?我叫他们快快弄饭来给你吃。”千寻勉强微笑道:“有劳费心。”萧文焕刚要说话,却见叶楚兰下了后面的马车,款款而来。萧文焕一时僵住,舌头也有些打结,直到叶楚兰走近,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叶楚兰走到马车前站定,看也不看萧文焕一眼,冷冷地道:“你让开些!”萧文焕抿着嘴,讪讪地退开,却不走远。叶楚兰也不理会,直接上了千寻的马车。萧文焕将伙食安排好以后,回到千寻马车旁边,索性站在那里等叶楚兰出来。直到随行的侍女将饭菜送到,叶楚兰才掀开马车的帘子。
见她瞅着地面有点犹豫,萧文焕疾步过去,笑嘻嘻地伸出手臂。叶楚兰只瞟了她一眼,忽然扶着车厢的立柱自己跳了下去。萧文焕只得跟上去,叫“叶大小姐”,见叶楚兰没有要停步的意思,萧文焕一咬牙,纵身向前,拦在叶楚兰身前。
两个人站在叶楚兰的马车旁边。叶楚兰漠然看了她一会儿,转开目光,一言不发。萧文焕见附近无人,正是时候说话,便陪笑道:“对不起嘛,是我求大哥让你当了送婚使,可是这又有什么不好啊,你就当去大秦玩儿一趟嘛。”
叶楚兰两道淡淡的修眉一挑:“去玩儿一趟?我们大周割地和亲,你当我是游山玩水来了?对不起,我没你那么好的兴致。”
萧文焕急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别张口闭口都是国家大事?当我是个单纯的朋友不好吗?”
叶楚兰冷笑一声:“好个单纯的朋友,送婚使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萧文焕没有多想,立刻道:“那还不是因为,因为我不想就这么和你分开……”
“萧郡主,请慎言”,叶楚兰马上打断她,“当送婚使是职责所在,至于这范围之外的事,郡主就请少操些心吧。我想去车上歇息了,请郡主让开。”
萧文焕觉得当空一盆冷水浇下,却不信叶楚兰对她如此绝情,不但不让路,还逼近一步,看着叶楚兰道:“叶大小姐,你就这么讨厌我?一点余地也没有?”
“你我之间,”叶楚兰还是那淡淡的声音,也不看萧文焕,“又有什么喜欢和讨厌可言?我不想和这种事扯上干系,请你自重。”
叶楚兰的话已经很严重,萧文焕如同当头被捶了几百锤子,觉得眼前金星乱冒。不可能吧。当时叶楚兰的目光,明明已经动了真情,怎么能如此收放自如?她不相信,绝不相信!
好容易把情绪稳定下来,萧文焕发了性,决定要给叶楚兰来几句狠的。她压低了声音道:“为什么?你明明喜欢我的。别不承认,我看得出来!”
叶楚兰好像被黄蜂蜇了一下,猛然转过头看着萧文焕,目光在瞬时变得凄美而迷离:“你还敢提这事?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喜欢你,我……我喜欢的……我喜欢的是另一个人。”她说到这里又把头扭开,细白的银牙紧紧咬在下唇上,好似隐忍着一种强烈的情绪。
“胡说!”萧文焕低沉而热烈地道,“你喜欢的就是我!哪里有什么另一个人,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个萧文焕。现在不过变了身装束,我不还是我吗?”
叶楚兰急促地喘着气,有些颤抖地道:“变了身装束?你明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突然,她的声音低下来,有些疲倦:“郡主,别再玩了,你不知道我被你玩得有多惨。”声音到了最后,越来越低,细如蚊鸣。
萧文焕急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从头到尾,我对你说的话,做的事,是真是假,是逢场作戏还是出自真情,你难道当真看不出么?”
叶楚兰用手扶住车辕,似乎有些摇摇欲坠。萧文焕看着心疼,手臂动了动,却不敢伸出手去碰她。只听叶楚兰的声音仍是倦倦的:“你真也好假也好,现在我和你剖白清楚,我是没法回报你的。我请你不要继续……继续对我……对我心存幻想,你若不肯听,那是你的事。你想强迫我也陷进去,那不可能,绝不可能。”
萧文焕用几乎憋住的声音道:“只因为我是女子?”
叶楚兰缓缓点头:“是的,只因为你是女子。”她忽然又直视萧文焕,声音也复冰冷:“怎么,难道这理由还不够?只要你是女子,哪怕你有千般万般的好处,又有何用?我劝郡主,也早日从这荒唐中抽身出来吧。你受不起的,不会有结果的。”
萧文焕的脸色却渐渐恢复了明朗,听了叶楚兰这话,也不以为意。她一侧身,让开道路,只说了一句话:“你请吧。”脸上竟然露出笃定的微笑。叶楚兰见她如此,知道她不一定又在转什么鬼主意。若是像方才那样说出口来,也倒好了;她又不肯说,自己就是要阻止、要反驳,也无从下手。叶楚兰轻移莲步,心里暗叹一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17、新月第十七
17、新月第十七 ...
接下来的几天,萧文焕像是忘记了她们之间的这次谈话,一边随着赶路一边兴致勃勃地游山玩水,好不自在。叶楚兰在她后面的马车里,时不时悄悄掀开帘子偷偷看她一眼,总见她晃着两条腿骑在马上,一颠一颠地,却又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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