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想了很久,对苏牧云的热度也突然有所冻结。她随着使团来到大周,宣示了家邦的胜利。可是她满心抑制不住地想要看看苏牧云的心上人,这女子到底修得了怎样的容貌,居然连我也比她不过么?
见到叶楚兰,萧文焕却迷惑了。说她美,乍眼看去似乎不及自己美。说她不美,自己却是一眼过去,再难移动。萧文焕以前只知道像自己这样艳光四射,异彩焕发的才是美,却没见过叶楚兰这种淡扫蛾眉,清清爽爽的美。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秦的山川风物便是色彩浓烈,大秦的人长得也是高大威猛,五官粗放。叶楚兰这种南国的淑女闺秀,萧文焕却是从未见过。
骗她喝酒,逼她成亲,萧文焕自己也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态,才干下这几番恶作剧。或许,她到底吃叶楚兰的醋吃了那么久,一心也要她吃点苦头;或许,她是要看看,叶楚兰到底对苏牧云是不是死心塌地;又或许,她要试试自己的男装是不是也俊惊四座,迷倒一片;再或许,再或许,萧文焕自己也说不清了,那确实是一种想去占有的感觉。
叶楚兰居然去以头碰柱,着实让她吓了一大跳。在得知叶楚兰并无大恙后,那种还好没有惹下大祸的宽慰心理却在萧文焕的全部心思中只占据了一点点。她满心里想的是叶楚兰那凄婉的笑,惨然中带着无比的坚定,在她还没有行动之前,其实就已经震慑住了萧文焕的心神。
萧文焕觉得,那样的叶楚兰,不知怎么的,好美。
打那之后,萧文焕就几乎再也想不起苏牧云。她软硬兼施地留在了叶楚兰身边,却在她身上看到了更多她喜欢的东西。叶楚兰身上没有那种原始的力量和野性,却有诗情画意,有书和墨的清香,有能让她立刻安静下来的韵味。她爱死了这样的气质,和她自己,和大秦的绝大部分人都不一样的气质。她突然明白,她迷恋于苏牧云的,也正是这书卷气;只不过叶楚兰是女子,女子的温婉和书本的敦厚一相逢,另生出一种无穷美妙的境界。
她仗着自己“小王爷”的身份,毫不遮掩她对叶楚兰的好感。起初,她觉得没有什么好掩饰,她也是女子,大不了向她表明身份,女子接近女子,是天底下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心思起了奇异的变化,同时,同步,叶楚兰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一种别样的温存。
萧文焕想到这里,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是喜欢苏牧云吗?难道她也和我一样,遇到她时才发现真命天子不是他?可我也是女子啊,我这样喜欢她,自己已经觉得不该;她一定是把我当成男子,若知道我是女儿身,她便不会这般看我,这般待我了。
萧文焕知道自己在玩火,知道自己在吸毒,知道自己在制造炸药,可她停不下来。她知道这样的遮掩总有露馅的一天,可是,哪怕一秒钟也好,让她多享受享受那人的柔情吧!
10、堪受第十
10、堪受第十 ...
萧文焕手里拿着书,半天没有翻页,终于按捺不住,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向正在认真工作的叶楚兰。
她来这翰林院读书,已有半月时间。书没有看几本,与叶楚兰的近乎倒是套了不少。她能看出来,叶楚兰虽然总是一本正经,但心里一定不反感。她在她面前,还几次露出女儿家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有的娇态和窘态。而叶楚兰眉眼间那遮不住的温存,也是在这半月渐渐形成的。若萧文焕是个男人,除非有怡红公子那般细腻的心思,否则断然看不出。可她暗中得意:我却也是女儿,你动了情,可瞒我不过呢。
看叶楚兰的唇角有些发干,萧文焕回身,轻手轻脚地沏了一杯茶,端到叶楚兰的书案前。叶楚兰抬起头来,柔柔一笑:“谢谢。”拿起茶杯,啜了一口,低头继续写字。
写了片刻,觉得面前的身影似乎纹丝未动,她又抬头,轻声问道:“怎么啦?有什么看不懂了吗?”
萧文焕背过手,笑道:“这茶好不好喝?”叶楚兰也笑道:“我不大会品茶,喝起来觉得都一样。”萧文焕叹口气:“唉,这次又是白准备。”叶楚兰笑道:“怎么,这茶里又有什么古怪不成?”
“嗯。”萧文焕脆脆地答应一声,“这点绛茶有润肤的功效,你若觉得好,我差人去驿馆给你多拿些。以后每年新下来的茶叶,我也可以差人给你送来。”
听她说到此,叶楚兰放下笔,看着面前的笔架,眼中迷光流转,若有所思。萧文焕嬉皮笑脸地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们终有一天会回大秦,到时候见不到我,很没意思?”叶楚过多少次,不可向我说这种疯言疯语,你总是不改。”
“哦,那你可也没把我轰出翰林院,可见还是舍不得。”萧文焕仍旧是笑嘻嘻的。叶楚兰不再理她,拿起笔来,继续写下去。
萧文焕正觉得没趣,却听得外面一声通报:“三公主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叶楚兰却站起来,一边绕到书案前一边说:“你到自己书房里去吧。”萧文焕明白,叶楚兰恐怕她两个人一见面说不上三句话又要吵起来,便乖乖地过去了。
人是回到了隔壁的房间,心里却忍不住好奇,把耳朵贴在了门缝上。萧文焕知道在翰林院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苏牧音不会和叶楚兰说起军国的机密,如此偷听,在大道上也不为过。
只听得牧音急匆匆进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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