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也要知分识寸才好!以前世民不懂事,一门心思只想跟朕对抗,自己把自己搞得那样苦,才会需要你去做什么劝解他、安慰他的事;但是现在世民已经明白了朕对他的心意,他对朕的爱也完全地接受,他已经不需要你了!你也最好从此安守本分,别再对世民有什么非分之想,这样朕还可以继续把你包容下来,否则……哼!”
柴绍平静得近乎是冷漠地看着这皇帝一副声色俱厉之态说到最后意含威胁的一句,却从他那游移不定、躲避着与自己正面直视的目光里完全地看穿了他色厉内荏的真相,便丝毫没有惊慌失措之意的答道:“陛下,您还不明白吗?就是您这种蛮横霸道的性情,决定了您那所谓对世民的深爱,其实只是想将他视作禁脔一般的独占,无论是其他人对他好,还是他对其他人好,你都无法容忍,甚至是嫉妒成狂,才会发生今天这种您一再地伤害他的事情来!”
“你……你胡说八道!”杨广负气叫嚷,但那心虚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柴绍长长叹了口气,眼中的神色转作黯然,道:“臣本来也以为,陛下与世民完全和好了之后,世民就会从此过上好日子,不再有以前的悲伤痛苦,不再……需要臣了!可是,臣也真的没想到,在那之后世民受到的伤害反而比以前还更多、更深!陛下,您来说吧,在那之前,世民除了被您罚跪而膝盖受了隐伤之外,却何尝有过像这段时间以来陆续不断的一再受伤?——而且还要都是足以致命之伤!”
“这……”皇帝又再哑口无言。
是的,把上次窦琮行刺之事也算进来,李世民已经是一连三次差点就要死于非命。窦琮那一次虽然并非直接是自己的错,但归根咎底还不就是因为自己如此拿他当娈童宠爱,才使那心胸狭隘的窦琮深感受辱、忿而行凶的吗?至于上次瓦岗匪徒之事与这次的灌酒之事,就直接是自己疯狂之际亲手把他往鬼门关里推。
“今天此事的前因,臣已经从长孙顺德那里听说过了。世民自己擅长射箭,也就一向都极其崇拜同样擅射的先右骁卫将军长孙晟,今天他在琼花观里遇到先长孙右骁的两位嫡生儿女,便禁不住想与他们结交,一起到酒楼去喝酒聊天。陛下听说了,就气得暴跳如雷,不顾一切微服出巡,想亲自把世民抓回龙舟来。后来您让长孙顺德这与那对长孙家的儿女有亲族关系的人出面去拉世民离开。”
“可是行至中途经过一家珠宝铺子时,世民想给那长孙家的女儿买一支步摇,他身上没钱,就向长孙顺德借。长孙顺德当然知道陛下一定不高兴世民做这种事情,便推说没带钱在身上。但世民不相信他的话,不断地求恳他,他急起来只好装作身体不适,要晕倒在地了,以便借机赖掉此事。世民却以为他真的发病,把他抱起来探视他的‘病情’。陛下您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严密监视,看到世民跟长孙顺德这样搂搂抱抱,马上就又扯火了,以为长孙顺德对世民真有什么不良居心,又或是世民对长孙顺德怀有什么私情,按纳不住便现了身,亲自把世民抓上轿舆。”
“陛下是认定世民对您不忠而要惩罚他,还是想警告长孙顺德不要对世民再有非分之想,还是二者皆然?臣不敢妄加揣测,但陛下为什么要做那种差不多等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玩弄世民的身体的事?不要说突利王子那事之后,就是世民从掖庭宫出来之后,您都不曾做过这样当众羞辱他自尊的事情,您要不是被嫉妒之火蒙蔽了双眼,还能是什么缘故呢?回来这龙舟之后,明知世民是喝不了酒的人,您还要那样强灌他喝酒,那不是存心要折磨他吗?这应该是因为您还是忘记不了今天他在酒楼上与那对长孙兄妹喝酒聊天很开心的事情吧?”
“陛下,您都看明白了吗?您也想明白了吗?您声称您很爱世民,可是您越是爱他,就越是嫉妒成狂,越是控制不住地伤害他。再这样下去,总有一次,您会终于失手把他伤害至死的!陛下,臣求您了,对世民放手吧——在现在这个您还来得及后悔的时候,在还没有铸成无可挽回的大错之前!”
看着柴绍的眼中又再滚滚而下串串的热泪,杨广只觉全身的气力都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也顾不上有失君王的仪态,就那样软软的躺倒在地,合上眼睛,泪水也是汹涌而出,啜泣着说道:“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会改的,我会的!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以前……以前我不也是不懂得怎么去爱世民,甚至不懂得怎么去告诉他我爱他,所以让他在宫里的日子过得那么的苦吗?可是……后来我不都改了吗?我会改的,我能改的!我不能对世民放手,我放不了,我真的是爱他的,我不能……没有他!”
柴绍却只是缓缓的摇头:“陛下,就算您能改掉这嫉妒成狂的性情,您对他的爱,对他来说仍然还是一种伤害!”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皇帝霍然直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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