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且弥……巫罗一怔,随即脱口而出:“那晧紫耀呢?”
首领一愣,表情有些愠怒。“你这东瀛人好生无理,先帝的名讳岂可直呼!”
你才东瀛人,你们全家都是东瀛人!
青年心中骂道,面上的表情上却仍旧纯良无害——虽然配上他那獠牙花纹显得有些诡异。
他转念想到,晧紫耀既然是先帝,那么就说明现在是他弟弟多夺位后的时间,而那个暝皓,估计就是晧紫耀的弟弟……他也死了,但是少帝年幼……这样推算来,现在的时期应当是西且弥政变不久之后,琅琊还是幼年的时期。不知道天吴送自己来这里是什么打算?于是他理理思路,问道:“那么,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呢?”
“殿下曾经遇见一位高人指点,说在此时此地可预见某位东方来的奇人,可以将殿下复活。还说……若是失败,就给殿下做陪葬;若是拒绝,便当场诛杀之。”那将军也许是个老实人,也许是仗着自己兵强力壮,倒是一下说了实话。
复你妹的活!小爷都不知道自己有这功能!还陪葬?还当场诛杀?尼玛都当小爷好欺负啊!其实这根本就是打算给杀人找个借口吧!这样想着,青年不禁暴躁起来,身周的黑气也开始扩散开来。
那黑气似雾非雾,渐渐缠上了马上人的脚腕,然后一路蜿蜒着爬了上去。紧接着,恐怖的一幕就发生了——
那位将军惨叫着跌下马来,使劲翻滚着,徒劳地想挣扎什么。但是这都不能制止他全身从表皮到骨髓,迅速地被腐蚀着。须臾之间,出了一套完整的衣服,就什么也不剩了。
旁边的人马见到这一幕,起先是全部颜面色变,惊吼着后退;片刻之后又反应过来,便纷纷举起长矛利羽,向巫罗奋力投掷过来。
青年下意识地反应,双手交叉挡在面前。眼见着武器破空而来,巫罗眼神不禁发紧,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自行做出了反应,黑色的花纹发出暗色的光芒,从身体里剥离了出来——还不等他做什么,那些暗光就将矛头对准了那些马上的西且弥将士,随即便飞了过去!
这一回,巫罗连惨叫也没听见,只看见所有的活物都在自己面前消失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响起兵器落地的闷钝声。
青年睁大着双眼,无法置信地又看着那些黑光飞了回来,在自己身周盘桓着。
“杀、我杀了人……”巫罗双唇颤抖着,惊恐地看着自己造成的可怕场景。“这是什么?不要……不要到我身上来!”
无论他做什么反抗,再怎样后退,页无法逃离那些如影随形的黑雾。那些气体在他身周不会好意地打着转,然后在他绝望地目光里一点点吸附在他皮肤之上。
转瞬间亲手取人性命这种事情,对于巫罗而言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尖利的牙齿用力地咬合着,口角流下殷红的血丝;暴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肌肤当中,恨不得将那些诡异的纹身尽数抠出来。
不多时,他便将自己弄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幸而此时巫罗的神智没有完全恢复,不然以他的心性,看见此情此景,很可能会直接崩溃。
“出去!从我身体里出去……我不是妖怪!”牙齿无意识地撕扯着下唇,如锋利刀刃般的利甲将皮肉扯开,大脑想被绞肉机卷了去一般分崩离析……
当血流如注的妖化青年半跪在地上的时候,一道暖色的光芒忽而从他丹田之处发出,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尔后血液回流,伤口恢复——很快,巫罗身上就完好如初了。更为神奇的是,那种紧压神经的痛苦感似乎也好了一些。
再次睁开双眼时,虽然身体还没有什么改变,但那金色的兽瞳已变为了漂亮的墨黑色。
巫罗站起身来,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弯腰捡起一套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又严实地裹上黑色的披风,然后大步向南行去。
彼时,山海界的能量开始因为某个行为而重新运作起来。
妖神的力量在巫罗体内悄无声息地运作着,他不知疲倦,一直向前,渐渐以超脱人类极限的步速,走向了琅琊所在的国度——楼兰。
因为并没有正确觉醒,青年在使用力量的同时也付出了解封的代价,思维有些混沌起来。好在他内心足够坚强,这才没有偏离目标。
终于,他眼前出现了人类建筑,走近些,还听见喧闹的声音,闻到柴木点燃的味道。
青年走上前去,打算看个究竟。
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站在一个木台前方,用楼兰语大声地宣布着犯人的罪行,大约就是说犯了通敌卖国,妖言惑众的过错,要全家处以火刑。木台的中央,囚犯们被分别五花大绑在三根高耸的木桩上。三名死囚分别是一对面相良善的夫妇,和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孩童,让人看着就不禁心生怜悯。
男子已步入中年,生的英俊高大,一脸正气,女子美貌无比,纵使满脸的草木灰也不足以掩盖她的熠熠光华。而那不足十岁的孩童,脸虽稚嫩,眼神亦有些慌张,可是却强迫自己摆出镇定的表情。比起很多在处刑台上噤不成声,屎尿齐流的成年人而言,的确令人敬佩,感慨虎父无犬子。
巫罗起先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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