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恨不起你来。”凉爽的秋风将微长的头发遮住了那张漂亮的侧脸,“虽然我曾经很想杀了你。”
“可你也没有动手。”
“那个时候会想到家人,如果伤了你,我的家人该怎么办。”安熠轩的声音变得那样的哀伤,很容易猜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不为自己活,难免也要为活人活。”只是脱口而出的感慨,这就是我为什么被安熠轩吸引住的原因,在别人看起来他是那么的懦弱,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坚强。所有的事,所有的伤痛都可以一个人闷在心里,对于自己心爱的人又可以露出明朗的笑容,他是那么的逞强却又是那么的温柔。
他转过身,微微伸了个懒腰向教室走去,我的注意力被他的左手吸引住。
纤细而白嫩的手臂上,有粉色的刀痕,上面刻着字,昊,在那几步的距离看上去也是那么的清晰。
嘴角微微上扬,刀尖划过皮肤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到肌肤与肌肤之间的分离以及鲜血争先恐后的从皮肤里渗出来时那种痒痒的感觉,那些细细的,小小的红色东西慢慢的凝聚成一颗滚圆的血珠,是那般的令人陶醉,用白色的纸巾拭去后,那一摊血渍在毫无杂质的纸巾上显得格外的耀眼。
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对于一个快要精神崩溃的人来说,也会是一种奇怪的享受。
那个昊字,刻起来一定是充满着无限的思念,安熠轩,你对的他的感情是那么的深,可为什么有时候看上去你仿佛是忘记了所有事一样呢?
“你怎么在这里?”一回家就看到了那个苍老的身影,只是几天不见,那个身影看上去更佝偻了。
“洵夜,我……”他欲言又止。
“如果是公事,你就直说,如果只是家事,对不起我与您没有共同语言。请便。”我拉起熠轩的手向里走去。
“你就对我这么没有感情吗?”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开始提高。
“我们有感情可言吗?”我奇怪的歪着头。
“我供你读书,供你学习,你要的我都给你,难道一点感情也没有吗?”他的目光竟然带着一丝哀求。
“是你要给我的,我没有求着你给我。”我好笑的看着他,“况且,人本是虚伪而贪婪的生物。是你说的。”
“我要怎么做。你才可以真心的叫我一声爸爸?”
“你不用做什么。你对我做的已经够了,我已经很感激了,你没有欠我什么。”我不懂得他的眼神为什么是那么的哀伤,为什么突然之间所有人的角色都开始转变,让我有些无法适应。
“洵夜……”
“谢谢……爸爸。”我转身拉着熠轩从那人身边走过。
平静的,我以为我见到他一定会发怒,反而却突然领悟了熠轩的那句话。
我现在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不想再怪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命运不好,要怪也只好怪自己太傻,太自以为是。
“你最近很冷静。”熠轩声音依旧是不带一丝起伏。
“受你的影响吧。”我调笑着,“怎么?你最近那么喜欢和我说话?”
他微侧头,“我不恨你,不讨厌你,只是怕你。”
“是吗?那你也喜欢我上你?”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颊是那么的冰冷。
“你想要,我又有什么资格拒绝?”他像是适应了这种生活一般。
每当我抚上他的唇时,他的身体都会无来由的颤抖一下;当我褪去那些阻挡我们之间的隔阂时,他便会闭上眼睛;甚至是那所谓令人春心荡漾的欢愉他也不过只是强忍着不愿吭声,只有那一滴一滴的泪宣示着他的无奈。
什么时候起渐渐的他的称呼从熠轩变成了安熠轩?原来以为如此相近的距离终究还是隔了一段距离。
时间总是爱开玩笑。
“喜欢钢琴吗?”
“不喜欢。”他的声音很冷淡,仿佛之前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我以为你很喜欢的,那种神情仿佛是对着自己的恋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味的想要他,只是想要他,可是渐渐的已经不会在带有任何的爱欲。
“你明白的。”他起身将衣服披上,昏暗的光线下,白暂的胸口上留着红色的印记,看上去是那么的诱惑。
我明白的,谁都不想点破它,只是保持着平衡……自欺欺人有时候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我呆呆注视着天花板,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良久才回过神,靠在床头,点上一支烟,慵懒着望向那已经漆黑的夜,那么浓郁的黑,如同墨一样,没有一颗星辰。
“给我一根。”他的头发依旧是湿漉漉的。
将烟与打火机一起扔给了他,他将白色的滤嘴含在嘴中,左手拇指微微一动,火苗“蹭”的串了上来,他将烟对着火苗,能看到那原本蛋黄色的烟草突然亮了起来。
“呼。”烟顺着鼻息慢慢吐了出来,弥散在空中。
“有没有人说过,你抽烟的样子很性感。”
他回过头茫然的望着我,“你认为有人会与我说话?”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的确,从我认识他起,他的周围不存在任何的朋友,而我是唯一靠近他的人。
“说起来,好像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他靠在窗口露出嘲讽的笑容。
“噢?”我眯起眼睛。
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可是谁是最了解我的人呢?
或许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这种人。
作者有话要说:啊~上班~头疼那么试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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