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另外一位朋友,李喜香的哥哥又是怎样的人?”
“听说是小学同学,很少来这村。姓黄的小子还在的时候来过一次,应该是听到了建军跟刘寡妇之间不干净,对不起他妹妹,大打出手。只不过他像竹竿似的,打不过建军的。说过不准建军跟他妹妹来往,只不过李喜香一门心思想跟着建军,后来也不见她哥哥来找建军,应该是不怎么管他们的事了。”
“陈建国呢?”邹清荷插口问。
村民摇头:“建国没话说,人老实,实在,农活做得好,老婆又会持家,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烧屋,平时挺正常来的。”
“他有孩子么?”柳下溪问。
“没,结婚四年,听我屋里头(指他老婆)的人讲,说是他老婆有妇科病生不出孩子。满村人都笑他是老婆奴,他老婆生怕他在外面鬼混,看得死死的,尤其对刘寡妇看不顺眼。”
刘寡妇家比陈建军那屋要好些,新些,是红砖瓦屋,菜园子对着大门(别家都是把菜园子种在屋后的),跟其他坐北朝南方位的屋不同,是坐西朝东的。有几位上年纪的妇人陪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婆婆坐在门框上,那婆婆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女孩子……
邹清荷心里发闷,没有过去,站在菜园竹篱旁,竹篱上的牵牛花刚刚生出花蕾来,颤颤地隐在叶蔓里,也有的调皮,尖着脑袋随风一摇,极为有趣。看着这意趣儿,心情稍稍好转,抬头看到那一群妇人围着高大的柳下溪,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初夏的晨光让他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李果本来是极讨上年纪的妇人欢心的,可今天提不起说话的干劲。
“这家子真可怜。”他对邹清荷说。
“是啊。这么老的大娘怎么种田?”邹清荷应声。
跟李果一起走过来的还有刚才带路的村民,他显然也应付不了那群妇人,自动跟随李果。“哪家接受陈三放家的田,会连三放他母亲一块儿养的。两个孩子,看看刘寡妇娘家的人要不要,不要的话,就看村里哪家想要孩子的。到时,队里开会来商量,这不是问题,养个把孩子,虽吃不到大鱼大肉,但饭还是有吃的。”
“刘寡妇娘家是哪村的?”
“听说是南边山里的人,没有来往过,山里人比湖区更穷吧。不说有没有钱,湖区的农民不会饿死的。听老人讲,日本鬼子侵华的年代,也没有饿死人,湖水里鱼是足够的,地里的野菜,湖里的藕是断不了的,现在更不会有人饿死。”这些话说得有豪气,让邹清荷对他刮目相看,仔细瞧这大约三十上下的粗壮庄稼汉。
“咕噜、咕噜、咕噜”两人朝李果看去,李果红着脸,是他肚子饿得叫。
这庄稼汉子爽朗地笑,拍他的肩道:“忙了一宿,肚子饿了吧,去我家让我屋里人煎几个荷包蛋。”
农家都养上大群鸡、鸭、鹅,这蛋是不缺的。
“这个,不太好吧?”李果舔着嘴唇。
“没什么没什么,出门是兄弟,到城里请我喝杯茶就行。我叫陈瑞祥,兄弟呢?”
“那叫你祥哥好了,我叫李果,这是我小舅子邹清荷,那位是我同事叫柳下溪。”李果最不经饿,一饿,人没有精神头还发晕,就一个“惨”字,当下也没有客气,把柳下溪从一堆妇人里救出来,几个人再次出发到陈瑞祥家蹭荷包蛋去了。
“在跟她们说些什么呢?”
“好奇这案子。”柳下溪苦笑,她们七嘴八舌的,自己都不知道跟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陈瑞祥家大,四代同堂。他爷爷、父母、两个没成亲的弟弟,加上他夫妇与九岁的儿子,一家八口。邹清荷认出熟人了,他儿子正是昨晚那三位小孩中壮实活泼的陈来宝,虎头虎脑的,看到邹清荷认出他来,高兴地围着他转。
还没到吃早饭的时候,先给他们三人各煎了三只荷包蛋垫肚,邹清荷看得出陈来宝在旁边流口水,自己只吃一个蛋把剩下的两只悄悄给他。陈来宝很高兴,立即当他是哥儿们。三两口咬完,拉着邹清荷躲在猪栅屋后面的南瓜棚里:“清荷哥,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我昨天晚上找瘦皮猴子他们捉青蛙的路上,见到陈家大哥与二哥朝田那边去了,陈二哥的小媳妇儿偷偷跟在后面。”
“是昨晚什么时候的事?”
“天刚黑,不晓得几点。你认识公安啊,真了不起。”陈来宝羡慕道。
“你们三个都看到了吗?”
“只有我一个人看到,我现在想起来,陈二哥的小媳妇儿是怕被人发现的样子。本来想偷偷跟去的,后来遇到了健儿(三个小子中的一位)就忘了这事,我们先到瘦皮猴子家,后来就捉青蛙去了。”邹清荷学着柳下溪平时揉自己头发的动作,揉了揉陈来宝硬硬的头发,扎手!
“干嘛!”陈来宝不高兴地打掉他的手。“我才不是孩子呢。”伸手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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