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静静的坐着,在这片静默中哀悼早夭的年轻生命。
直到更深露重,我们才睡下。
我和尹智睡在小景的房间。躺着的时候,能够通过半开的天窗,看到满眼的星斗。这个房间,有着最好的夜景。
“小智,你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星光在黑暗里走了多少光年?”
“我虽没研究过,但我知道,那距离很长很长,就算我们再轮回几世,也达不到。”
“你相信来世?”
“给自己个希望,总是好的。”
“快看,是流星!”
“人们说,流星划过,代表一个生命的陨落,另一个生命的诞生。你信么?”
“我信。”
所以小景还有机会看到这么美的夜空,还有机会看到这一刻的星光。只是那时侯,她不再是小景,而是另一个拥有幸福和爱的女孩。
“小智,能抱抱我吗?”
夜凉如水,心爱人的臂弯永远是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在这甜蜜的温度里,我睡着了……
事实
清晨,我是被蒂娜的电话吵醒的。她要我马上回去,因为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我,过时不候。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有闲情洗漱?所以来不及跟小智讲清事情的原委,我就蓬头垢面地奔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蒂娜正悠闲地看着她最喜欢的肥皂剧,手里的摩卡冒着淡淡的热气,脚边还躺着两个红色的行李箱。
“我想好了,老在这里不是办法,做米虫也不是我为人处世的风格,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所以喝完这杯摩卡我就离开。”她看向我,“非常抱歉一大早把你叫来,实在是因为容叔不在,我又不忍心叫醒瑞恩,才打电话叫你来帮忙的。”她说着还朝我放电,可惜,我是绝缘体,所以她的那些个媚眼在我看来无异于是眼皮抽筋。
“难道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很重要的话?”
“怎么,不行么?对我来说这就是很重要的话。”她放下瓷杯,微笑着继续强词夺理,“如果你休息好了,就帮我把这些提到路口吧。”
“你怎么能这样就走了,按约定,该说的都还没有说呢!”我急着,合着我们还真被人家当冤大头了。
“可是……”她表情一下脆弱下来,“那些事我都想努力忘掉的,难道你忍心让我的心再受一次煎熬吗?”她说着垂首拭起泪来。
我突然明白,就算她再彪悍,始终也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女人。然而,我一再触碰她们都不愿再触碰的地方,这样的自己是不是该算是卑劣。
“对不起。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勉强你了。”反正我们已经有了小景这条的线索,我相信,顺藤摸瓜,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柳暗花明的。我把钱包里的所有钱都递给了她,“我身上只有这些现金,虽然不多,但也算是心意。希望你实现你的伦敦梦。”
“喂,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煽情啦?”她抬起头,呵呵地笑着,“骗你的啦,我哪会哭啊,也不看看姐姐我是什么样的人。”她一把拿过钱,数了数,“的确是少了点,不过要是我有困难的,一定会联系你的。同样,你有困难我自然会义不容辞。”她说着潇洒地起身,披上外套大步走了。到门口的时候,她笑着回首,“还愣着干嘛?快帮我把东西提出来啊。”
于是乎,我做了一回苦力。等将她那几个沉得可以压死大象的行李丢上计程车,我才如释重负地活动起筋骨。
“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送你一件礼物。”她从皮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好好奇。
“人家给你的情书。”她才这么说,我就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看你那没出息的样,我走了。”她笑呵呵地说着,彭地关上车门,离开了。
情书,会吗?
我端详着这个破旧的信封,怎么看怎么不像。不猜了,索性拆开看个究竟。
里面竟然是一小叠写有字迹的厕纸。字歪歪斜斜、大小不均,还有晕开的泪痕。直觉告诉我,它们藏着天大的秘密。我来不及思考蒂娜为什么将这东西给我,就径直去了福尔罗斯侦探事务所。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我焦急地问。
“再等等,还要一段时间。”罗哥盯着电脑屏幕,他正在对这些字迹进行还原处理。
一分钟,一刻钟……半个小时之后,数据还原完成。
“天啊,这好像是小景的字迹!”小智拿着日记本的复印件对比起来。
“不错,是小景的字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是小景在昏暗的环境下摸黑写的,也就是日记缺失的内容。”话语刚落,我们的视线便集中到重新生成的文档上:
我们几百个人都被关在这个阴暗、潮湿、肮脏的地下仓库里。这里设施简陋,有一些暗门,没有照明和采暖设备,没有窗户。
头是被机关枪扫射出来的。它给我们带来了空气、阳光、浓浓的蔷薇花香和对外界的一丝仅存的期许。
饥饿、挨打、强暴、一天被迫进行几十次xìng_jiāo易,其他时间我们都在仓库里度过。身边的姐妹不停的换,死的死,卖的卖,而我还在日复一日地进行着这种生活。
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就算当老鼠也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看到讨回公道的那一天。
* * * *
一再的转卖,变的是买主,不变的是受践踏的命运。
新的地窖依旧阴冷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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