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美国西雅图
又是那一声凄厉如鬼魅的惨叫,让曦不住惊醒,多年来纠缠著他的恶梦,总是如影随形。
他以为自己的心早从那一天开始,就已没了感觉,可是回忆却总是不断地在他试图遗忘的时候,一再重覆提醒他,自己是靠著吸取别人的生命而存活下来的怪物。
曦无奈地叹了口气,头一抬,望见了在面对床榻的镜中,自己那狼狈吓人的神色,他恨这张脸,这张跟晨一模一样的脸庞。
为什麽他们会是兄弟?为什麽同样一个脸孔,上帝要同时分给两个人,却又舍不得给他们对等的爱?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如今他也不需要这麽痛苦地背著一身罪孽,在世界上苟言残喘…
「怎麽了?」
睡在他床边的沙发上,向来不容易熟睡的真冶,在曦突来的骚动被吵醒。
从离开了贫民区後,曦就带他住进了饭店,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即使告诉他已经知道了小村慎的去向,可是却又看似没有去找他的打算,由於连日来的相处,让真冶很清楚,曦想告诉他的事情,就会自动开口,但若是他不想让他知道答案,就会如何死缠烂打,也只会换来他的一个冷眼,因此真冶早已慢慢习惯,不主动开口问曦任何事情。
「告诉我,为什麽你想知道我跟慎的关系?」曦仍凝视著镜内的自己,并未面对真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迳自地丢出一个让真冶为之ㄧ愣的问题。
「你希望听到我给你什麽回答?」见真冶无法回答,曦转身凝望著他,不死心地逼问著。
「情人?朋友?仇家?告诉我,哪一个答案会让你心里好过一点。」
「你这是什麽意思?」真冶有种深受到污辱的感觉,终於不住开口反驳,他坐在离曦有一段距离的黑暗中,看著沐浴在月光下美如天使的曦。
「你喜欢我吧?否则怎麽会甘愿跟著我离开日本?既然如此我不是该选择一个让你好受一点的回答吗?」
真冶从没想过自己的心意可以任人这样的糟蹋,曦…他早就知道自己追著他的目光带著什麽样的情意,可是却还以玩弄他的心情为乐?真冶的身子因此而僵直,他又希望他回答什麽答案?
「如果玩弄我,会让你的心里好过一点,我无所谓。」真冶最後选择沉默。
他迷蒙著眼,凝著在月光映照下,听完他的回答後,就再也不应声的曦,是精灵吗?
这样的想法在真冶看著曦出了神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曦的外表太过於完美,以致於给了他一种类似幻象的感觉,眼前的他,就像一个艺术家精心刻划的人形,精致的五官与搭配的刚好的纤盈体态,让曦根本不似凡人。
「你抱我吧…」
「什…什麽?」直到曦那媚惑般的声音与眼神,惊醒了真冶为之迷惑的理智,他才瞠大了眼,不敢置信地向他确认自己刚刚听到的话语。
「抱我,就像慎那样,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可以给你,全部给你…」
曦笑著,原本披挂在身上的宽松衬衫,在他刻意的动作下滑落,白皙诱人的锁骨与肩膀,一览无遗。
「别这样!」
在理智丧失前的最後一刻,真冶狼狈地想推开曦起身跨坐到他大腿上的身子,他会克制不住的,意外於自己竟是那麽想要得到眼前的人儿,就算明明知道他不过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发泄的对象,真冶却无法脱离曦所罗织的情网。
因为真冶的回绝,而跌坐在他面前的曦,表情有些哀戚,他望著真冶那张与幸田过分神似的脸庞,印象中,幸田除了对自己的身体有著永无止尽的渴求外,怎麽样也不可能拒绝自己的主动。
泪…无声的落下,痛了他自己的心,也伤了另一个对他有著无限依恋的真冶,感受到沿著脸颊滑落的温热液体,曦诧异地无法言语,他不知道早已死去的心,还有馀力盛载悲伤?
真冶望著曦那双洁亮的大眼,此刻不断落下一颗颗晶莹却也锐利的如同玻璃的泪珠,撕割著他早已被他撩得无法宁静的心房。
「真是够了!」真冶皱著眉,暗暗低吼了一声,一倾身就将曦娇小的身子完全箝制在自己的下方。
柔和昏黄的月光,透过半透明的纱帘折射入室内。
真冶微喘著气息,略微紧张地将曦紧压在自己的身下,就算曾经跟麻美上过几次床,可是面对地是让他心动不已的少年时,他却退缩畏惧地就怕伤害了他。
俯躺在他身下的曦,好瘦、好小,他映著月光的脸庞有一种病态的美,只需要凝著它一段时间,就会让人忍不住想保护他,怜惜他。
「如果你爱的是慎,为什麽愿意这麽做?」真冶爱怜地抚上曦略为冰冷的脸颊,期望了解他诱惑自己的原因。
「我没有爱过任何人。」曦淡淡地回答,手臂环绕上真冶的後颈,压著他靠上他的唇瓣,轻汲著他嘴里的甜蜜。
「嗯…」
在真冶就快要受不了曦过於诱人的吻而轻喘著离开他的唇时,曦却一整个挺起了身子,反身压倒真冶,整个身子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而曦身上那件显然过於宽松的衬衫,则是顺著他的动作与优美的肩线滑落到他的腰际,露出了他轻瘦却涉魂的纤腰。
「爱我…」曦俯身在真冶耳边轻吐著气,以几乎让他融化的气音说著,让真冶深刻了解到慎当初强烈的占有欲,其来何自。
曦,就像剧毒的春药,一旦沾染上後,即使在高潮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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