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奚当然记得,当初他和母亲从东暝离开,投靠云遏,掌门邱缨因为妹妹的事情,坚决拒绝自己妹妹的婢女带着妹夫和婢女的私生子来投奔他。最后由于这个妇人各种央求各种承诺,甚至朝着掌门之妹邱缘的宫殿跪了整整三日,毒辣的太阳烤炙了她整整三日,几乎毁了容貌。邱缨才同意让凌奚留下。
凌奚原名赵临溪,投靠云遏后改名为凌奚。
黑衣人见这个妇人着实话多,一个眼神暗示过去,捆绑妇人的男人就一脚踢在了妇人的委中部位,妇人失去重心,硬生生跪倒在地,膝盖磕出了鲜血。
凌奚记得是记得,可是他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别人的手里遭受委屈啊!
那个古老的问题是几千年都得不到解决的——媳妇和娘同时掉到水里先救哪个?
正在凌奚踟蹰间,花轿里的霍己厌掀帘子出来了,他没有揭开头纱,可以从薄薄的头纱中看出影影绰绰的影子。他走到凌奚面前:“先救夫人,我愿意跟他去东暝。”
凌奚自然是一万个不同意:“不行,你以为他是好心让你去东暝做客?他们分明就是想让你做人质,牵制我牵制云遏!”
霍己厌暗自腹诽:我当然知道了!当我傻啊!不这样你还有什么办法?看着你娘死了吗?真是!
但是这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只是理了理自己的裙据道:“放心,我不仅是人质,还是云遏的继承人,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但是你娘……额咱娘只是个普通妇人,他们不会善待的,所以先救她。”
凌奚第一次知道原来邱闻歌是这么理智冷静,并且通情达理,瞬间好感度爆升的同时又十分心疼。犹豫不决,拿不准注意。
霍己厌在原地等了半天都没人回答他刚刚的话,顿时好尴尬。好不容易在轿子里想好的完美措辞居然遭到了冷场,感觉头顶有一片乌鸦飞过!
哎,霍己厌内心叹了口气,看来还得撒个娇才行。于是他慢慢走到凌奚面前,伸手拥抱了他一下,努力放温和的声音道:“好好保护云遏,等我回来。”
凌奚顿时更加呆了,大脑仿佛已经完全被眼前自己的妻子操控,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霍己厌就远离了他走到黑衣人面前。
霍己厌对黑衣人说:“我跟你去,放了她!”
黑衣人立刻色眯眯地说:“好好!我就喜欢姑娘这么明事理的!来人!连着轿子一起抬走!”
霍己厌一阵恶寒!
等他重新落座轿子后,发现黑衣人并没有要放走凌奚娘的意思,他瞪了黑衣人一眼:“你刚刚的话不会不算数吧?”
黑衣人望着从轿子里伸出脸蛋的霍己厌,蒙着面纱是多么诱|人,多么欲语还休的勾魂。他不禁伸手提了一下霍己厌的下巴:“你说呢美人。我黑心豺说话,什么时候作数过?”
黑心豺是黑衣人的外号,就是以不要脸为名,是现任东暝国主身边的一条走狗,唯利是图。
“你!”霍己厌气到肺炸,猛地掀开头纱,露出一张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脸。
“哎呦喂!”黑心豺呿了一声,“小娘子还挺辣的!”
黑心豺算是见过邱闻歌真面目的人之一,当初霍己厌刚刚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黑心豺就已经在莲花城了,所以这个通灵共情的障眼法对他也管用,他能够从霍己厌的身体看到邱闻歌。
只是这家伙当初根本没有细看邱闻歌,对他有印象,但是印象不是那么深刻。再加上现在的霍己厌穿了嫁衣,化了妆,三分像邱闻歆的脸如今便像了六分,饶是黑心豺也没能一眼看出来。
黑心豺还继续调戏道:“听说大小姐体弱多病,看来传闻有假呀,这不是好得很么——起轿回东暝!”
凌奚见黑心豺出尔反尔,说什么也会拼死一搏的,“你休想走!今天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伤她们分毫!”
黑心豺回身,嘲讽道:“就凭你?你是闭山锁门太久了吧,如今你云遏的势力我和东暝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不来比试比试?好让你死心塌地地臣服!”
黑心豺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大批黑衣人涌过来,他们的服饰看起来要比刚刚那一批复杂,看来是比刚刚更高一级的暗卫杀手。
两方二话不说开始交战,剑鸣声吓得居民百姓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把剑戳了进来,死得惨不忍睹。
东暝不愧是中原大国,如今似乎铁了心想要占据云遏门。其实不仅仅是占据云遏门这么简单——
云遏门地处莲花城,莲花城被外界誉为“莲花仙境”,除了它是万里沙漠中的唯一一片绿洲的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莲花城是接通中西方贸易之路的要塞。很多商人从东方到西方,必定要经过这条沙漠地带,但是穿越沙漠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人命的。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鲜有人真正去走这条贸易之路、铤而走险地赚钱。但是有了莲花城就不一样了,只要掌管莲花城,在这条漫漫无期的沙漠贸易路上,就多了一个中转休息站。
或者换句话说,只要谁得到莲花城,谁就能发财!不仅能发财,去攻打西方国家占取对方领地也很占优势。
东暝国应该就是这个打算,现任国主已经不想局限于中原那块地方了,他正打算扩大疆土。
这场混战果然是你死我活的架势,黑心豺有一堆死卫,看起来要更占优势。
霍己厌坐在轿子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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