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送信不错。
他不能言辞,文采却好,有了这打算之后,笔墨酣畅地写了万言长信,揣在怀里,心中惴惴地去找二师姐了。
路上遇见几个三代弟子,他昂首点头,待走远之后,凭借着远超常人的耳力,听着那几个弟子闲谈。
“四师叔真是越发冷淡了。”
“是啊是啊,不过看着真是有气势。”
天山一脉人丁稀少,现如今的三代弟子,是他大师兄,二师姐和三师兄的弟子,年纪尚小,好好培养之后就是天山派下一代的希望。其余几个不务正业的师弟妹们,根本不会去揽了收徒这种麻烦事情。当然……他们自身也很有问题。虽然这帮子人也就顶了师父的名头,真正的授徒大业还是成了掌门的师父在做。
而他,只要结巴这问题一日不好,就只能看着别人家的徒弟眼馋。
……他也想要粉`嫩嫩的女徒弟啊。
骆凡维持着所谓有气势的姿态,在心里狠狠咬手绢。
等见了二师姐,他都没来得及开口。
对方笑着与他说:“是四师弟啊,我与昆仑大弟子定了亲,正想告诉你一声呢。”
金发碧眸的二师姐色如春花,骆凡心里如严酷冬日,狂风过境,卡拉卡拉一颗心碎成了四瓣八瓣,然后成了粉。
手捂着怀里那封万字告白书,心如刀绞。
匆忙告辞之后,他掏出那封信,手里一用力,废了一整天才写好的信灰飞烟灭了无痕迹。
……昆仑那帮子出了家还能娶亲的混蛋啊!
他面如表情的往回走,决定来日若是遇上昆仑弟子,必定是见一次就打一次,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遭受巨大心理创伤,想着从此再也见不到金闪闪的二师姐的骆凡,伤心欲绝地一入夜便奔去找依旧白惨惨的五师弟了。
只是他们一个结巴,一个有眼疾……
骆凡道:“莫莫莫莫莫……我我我……”
五师弟道:“夜间看不清东西,四师兄你在哪儿呢?”
骆凡握了五师弟的手,觉得这人生真是芥末如雪苦逼如shi。
外间霜风凄紧,屋里骆凡握着五师弟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那悲催的暗恋史。
莫昭时不时地应一声,让平日里根本无法痛快说话的骆凡几乎感激涕零。
在二师姐嫁到昆仑去后,骆凡过了大半年魂不守舍的日子。
当然,天山上下只当他功力愈发深厚,气质也愈发飘逸。
某一日,他听见身后有人唤:“四师兄!”
转头正见六师妹齐蕊笑容灿烂地与他打招呼,一时间只觉得眼前一亮。
——这二师姐走了,可不是还有个正当年华的六师妹啊。
山重水复疑无路,豁然开朗有人家。
齐蕊年龄小些,长相虽不比二师姐美艳,但也是娇俏佳人。
平日里虽然因为喜欢捣鼓毒药而显得阴沉了些,但总体还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骆凡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好像又到春天了。
而且,齐蕊对他似乎也十分有好感。
他晨起练剑的时候,齐蕊为他备了擦汗的帕子。
看书累了的时候,还有红袖添香的待遇。
最为重要的是,六师妹对他那结巴的毛病知根知底,根本不用隐瞒啊。
如此想着,骆凡在这三个月间简直是春风得意,便连无表情的脸也差点没绷住。
只是好景不长,正逢每日晚间给五师弟送衣服,眼瞅着快到了地头,刚拐了弯,就见房门口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骆凡抬头看了看,月色清浅,果然是幽会好时候。
若是平日里他也不在乎,可那个一脸羞涩亲了一下对面男子额头的小姑娘是白日里还与他说说笑笑的六师妹啊!
更重要的是,那男人是他五师弟啊!!!
骆凡捧着衣服的手渐渐收紧,觉得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听得二师姐嫁人消息的一瞬间。
原本还在荡漾的心,唰得便没了温度啊。
难道说……结巴连这种半瞎子的眼疾患者都拼不过吗?
骆凡瞬间怒了。
只是,这两人一人擅长毒药,一人喜欢给暗器淬毒;一人娇俏可人,一人虽苍白但仍英俊非凡,的确是天作之合。
一年内失恋两次的骆凡,再次默默泪流。
那二人说了些话,齐蕊面带笑容地离开了,莫昭转头朝他方向望了一眼:“四师兄?”
骆凡更怒了。值此需要默默舔伤口的时候,为什么这人就该死地能发现他的位置呢,平日里哪有这么灵敏。
许是猜到他在想些什么,莫昭指了指他的脚下。
骆凡低头望去,却见好好的青砖已经被他碾成粉了。
他若无其事地与五师弟打了个招呼,递了衣物便要拔腿离开。
莫昭一手抱衣服,一手拉住他:“四师兄,这里好像破了?”
被死死拉住的骆凡转头盯着衣服上被他拉开的线头,想着这人不是有眼疾吗,怎么这回看得如此清楚呢?
心中如此想着,可他还是进屋借了针线,为他缝补。
怎么说……也是他扯的嘛。
骆凡如此想。
黑暗对于莫昭来说不算什么,对于骆凡却不同。
他点了灯烛,坐下来穿针引线,缝补动作熟练非常。
能不熟练吗!骆凡捏着那根小小的绣花针,一面逢一面分心去看五师弟。
天山派崇尚朴素,自小以来洗衣缝补,不论男女,都是自己做的。
可五师弟是个半瞎子,这种考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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