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感应是个很玄妙的东西,那时我虽然懵懂,但知道揣着我的这只虫与我十分亲近,对我很好,也知道他的身体亏损的很快,如果他每天少分一部分营养和精神力给我,自己多给身体存储些能量,他的状态就不会那么糟,我不希望他再那样衰竭下去,尝试着请他多考虑考虑自己,还试过和他说话,可那会我太小了,即使意识觉醒,精神力的渗透范围也有限,他能感觉到我的回应,却分辨不出我在‘说’些什么,我为他的身体感到焦虑,他还很高兴,觉得我是在和他打招呼或者玩耍。”
“那时候的我不仅太小,能做的也太少了……我无能为力,只亲眼‘看着’他飞快衰竭下去。”
与此同时,还亲眼“看见”了寄生花种是如何一步步在旁边生长,攀附上雌父体内器官,乃至最终开花的全过程。
自有意识起,与亲生雌父相处的每分每秒便都是死亡倒计时,年幼的柯林过早理解了“分离”与“死亡”,他还没来得及为雌父的离世悲痛伤心,尚未成型的三观便又受到了另一桩事件的冲击。
“除了我自己与今天来到这里的两位外,再没有第四虫知道我在出生起就是有意识的这回事。”柯林轻声说,“所以,那非法携带寄生花种入境,并将它投入我雌父体内的虫也绝对想象不到,当初还是枚新生虫蛋的我听到了他们的所有交谈——您能相信吗?”
柯林倏的抬眼看向齐斐,他的眼睛直直撞进齐斐眼底,亮的惊虫,却不是因为喜悦或激动而闪亮。
齐斐在柯林的眼底究出了一种恨至极点,情绪高涨到无所适从的疯狂。
“您能相信吗?”柯林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话,他双肩鲜明的耸立了一下,半天没能舒缓放下,他仿佛是从牙缝里挤着字眼,咬着牙说,“他们就在我的旁边,就在雌父余温尚存的尸体旁边,像处理了一个无用的包袱一样语气轻松,一面嘲笑雌父的愚蠢,一面商量起该怎么处理他的尸体,把这桩‘事故’伪装成病逝!”
新生的幼崽还没沐浴在毫无保留的爱中长大,就先学会了痛苦和愤怒,明白了什么是虚伪与恨,他蜷缩在蛋壳的遮挡后,“看着”听着外界的一切,把一颗盛满了负面情绪的种子深深埋进了心底。
柯林又做了一个深呼吸,他绷紧的肩膀这才慢慢放了下来,他将已经逐一单份放大完的文件一一归位,整理回原先的“文件阵”模样,在“文件阵”重新摆好的同时,他把光标定位在那份药剂购入清单上:“抱歉,一不小心就让你们听了这么久的故事,只是有些想法贸然提出来,我怕二位会觉得我是疯子。”
向他虫剖白自我,将过往伤痛悉数展示给对方看,这样的举动可以理解为是卖惨求取同情,但换一个角度,解析自我,理清缘由,将行动动机摆上台面后再说目的,也可理解为是竭力展示诚意,换取更大合作几率的表现。
齐斐在柯林讲述过往时,自始至终都注视着他,在听到柯小少爷那声“疯子”后,齐斐轻轻捏了下手里还按着的虫爪。
言本以为这是个来自心上情虫的暗号,他当即把自己的思维从柯林的叙述内容里抽离,专心分辨起齐斐的“暗示”,然而他很快便发觉,那只是个雄虫思考问题时的无意识动作。
齐斐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手下虫爪,压根没意识到这是言的爪子,他整合着自己接收到的所有信息,梳理思路,随即开口:“你想要什么?”
柯林听了这声音沉静的询问,他认真端详了齐斐一番,松开自己搅紧许久的手指,为齐斐添了一杯新茶:“我想要什么,您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结婚的老干部 二十七
精神感知是虫族雄性独有的基因天赋,一只雄虫的血脉天赋等级越高,他的精神力等级便也越高,感知范围越广。
血脉天赋等级高如齐斐奥齐这般已然登顶者,他们的精神力等级与感知范围均已到达了常虫难以想象的地步,普通虫族的精神场摆在他们面前,就如同免费开放的公共展馆,任何时刻都可进入的展示区,他们的高阶精神力是一张万用通行门票,能供他们随意出入以上所有“公开区域”。
只要身承s级血脉的齐斐乐意,他能轻松入侵任何一个精神力等级不如他的精神场,直接从精神层面读取他虫脑中所想,哪怕他本身克制律己,尊重他虫,绝不会轻易做出这类动用能力窥探他虫隐私的行为,他天生的精神感知力也会无形作用于生活各处。
就像所谓的“超直感”一般,未经主虫允许就擅自运行起来的感知力不仅能及时提醒齐斐发觉事物违和之处、意识到潜在危险、甄别出对面虫员是怀揣着善心还是恶意,判断他虫话语虚实,它甚至还能协助主虫预判出他虫下一步动向。
柯林笃定齐斐心底已经“有数”,正是他清楚自己血脉天赋等级不如齐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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