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父亲失踪,自己独立成了年,齐斐也从没见过他有任何其他亲戚,他甚至从没听齐卅提起过他的母亲。
齐卅从不谈起自己的另一半,只偶尔对着一本旧相册出神,齐斐翻看过那本旧相册,他那时候年龄还小,是个跑着跑着摔倒了能滚个跟头继续爬起来跑的矮团子,家中书房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过高,但他又喜欢挑战那些高大的书柜,爱在书柜顶层“寻宝”。
某一次“寻宝”途中,勇敢的小勇者齐斐用他的小短胳膊完成了垒叠三把椅子的壮举,他小心爬上旁边的书桌,再从书桌爬上顶头的椅子,然后去够顶层的一本精装资料书籍。
团子齐斐奋力搭建的豆腐渣工程在他两个小跳下成功垮塌,他抓着书脊,随着翻倒的椅子一同栽了下去——然后被刚回家就听到书房异响的齐卅紧急抢救成功。
团子齐斐的原定抽取目标仅有一本书,但被大力抽取的精装书充分发挥了“有难同当”精神,它在惯性与摩擦力的双重作用下牵带着它的左邻右舍一同摔了下来。
也就是在那一堆“左邻右舍”里,齐斐找到了那本旧相册,他试图在里面找到母亲和其他亲戚的踪影,但翻遍那薄薄的一本,只找到了父亲与几位陌生叔叔的合照。
齐斐的记忆力一向优良,他记住了那几个陌生男人的模样,询问过齐卅那些看起来与他关系颇好的叔叔怎么从不来家里拜访,彼时齐卅只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了一句大家都很忙。
那几位长至成年都未曾见过一面的的叔叔联通未曾谋面的母亲,一道成为了齐斐掩埋在脑海里的记忆碎片,齐斐没有想到,这些仅存有平面映像与连平面映像都没有的对象,会在某一天被并排摆放到一起,并且带给他一个与他忽然被告知其实是高等虫族一样颇具冲击力的消息。
智能光屏可自由缩放比例,言将比例调整的正好,能供多份资料同时并呈在悬浮屏上。
五份档案,数张照片,还有两份血缘关系鉴定书。
齐斐的目光落在那几张照片上,他旁边坐着自己新鲜出炉的“母方”亲戚,对面坐着新鲜出炉的“父方”亲戚。
那五份档案中,有两份都属于他的父亲,一份是对方作为齐卅时的人类户籍档案,一份是对方作为左卅时的虫族户籍档案,齐斐见过那份记录在地球户籍系统内的档案,他在齐卅失踪后亲自去档案室里调取过它的纸质档,那上面的记载内容寥寥可数,大部分经历都一片“不详”,而那些人类档案系统中所缺失的部分,在虫族档案中全得到了补足,两份档案综合起来才是属于他父亲的完整档案。
另外三份档案则属于齐斐在旧相册中见过的那几位叔叔,他们的档案同样记录在虫族户籍系统内,投放在悬浮屏上的数张照片皆是他们的合照。那些照片与齐斐在旧相册中见过的稍有出入。
齐斐在旧相册里见到的几人——现在该叫做几虫,均穿着着便装,看起来舒适随意,眼下投映在悬浮屏上的他们看上去要更加严肃一些,照片中的他们制服笔挺,胸前佩戴有泛着贵金属光泽的徽章。
齐斐在初看到那些徽章时感到些微眼熟,他很快意识到,那熟悉感源自正坐在他身旁的左恩与对面的两名虫族,以及转移至主会议室途中远远见过的那两艘高速星舰。
左恩的徽章与左卅及站在左卅右侧的青年一致,对面两名虫族的徽章则与站在左卅左侧的青年一致。
那是标志着所属世家的家徽。
地球居民众多,全世界同一姓氏的对象不计其数,生活中偶然遇见同姓再正常不过。
但高等虫族不同。
虫本为群居物种,他们依靠繁衍扩张族群,建立群落,高等虫族如今的世家大族均是由传统群落演化而来,他们在变革初期确立了一族一姓制,只有体内流着相同血脉的两名虫族,他们的姓氏才会相同。
发觉这相同徽章所代表的的“同血脉”含义后,齐斐才领悟了这两艘舰船紧急赶来的原因。
高等虫族健全的居民数据库内存有所有居民的详细基因数据,窥见过另一平行宇宙的言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依循着自己窥见的信息,提前调取过齐斐双亲的数据资料,并主动对人类高层提出乐意提供最先进体检设备,名正言顺扩大了原定规模较小的体检项目,然后在获取到齐斐的基因数据后第一时间与那两份数据进行鉴定检测,再将鉴定结果通知给了齐斐双亲所对应的两大世家。
那些仅见过照片的叔叔并不是因为忙而从不现身探望好友,阻隔在他们之间的是背叛,失踪,以及至今未醒的沉睡。
“母亲”并不是因为过世或极其绝情而抛夫弃子,恰恰相反,该在齐斐生命中扮演“母亲”一角的对象一直陪伴在他身旁,只是对方为了躲避背叛者的追踪,为了保护好尚无任何自保能力的幼崽,他借着先天的异能小心隐藏了身份,变更了姓名,找到了一颗落后但安全的宜居星球,混迹进本土居民间,在这里抚养什么也不知道的齐斐长大。
左卅的人类身份是人类男性,但他实际上是一名高等虫族的雌性。他确实是齐斐的父亲不假,不过按着虫族的双亲称呼,齐斐该改口叫他“雌父”。
父亲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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