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喻冬和宋丰丰启程前往火车站。在路上宋丰丰又给宋英雄打电话,但宋英雄没接。他转而给继母打,继母接了,小声告诉他宋英雄还在生气,连饭都不肯好好吃。
“你现在别回来,一见到你他肯定就爆了。”继母劝他,“先冷静冷静啊。我会跟他讲的。”
她问宋丰丰和喻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问他们以后准备怎么过。
宋丰丰一一跟她说了,只在讲“什么时候开始”的时候犹豫片刻,最终坦白告诉她:“高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喜欢他了。”
喻冬和他坐在出租车后座,一直保持沉默,扭头看着窗外街景。但两人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你们也是早恋啊。”继母说,“我高中时候也谈过恋爱的。”
宋丰丰:“啊?”
继母一句话,就把他和喻冬的关系说得无比正常:不过是早恋,不过是每一个青春时代的人都会萌生的向往和爱意。他们会喜欢上这样那样的人,仅此而已。
“是因为和喻冬谈恋爱所以你才肯好好学习的吗?”
宋丰丰不好意思地承认了:“是。”
“还是要好好学习。不管谈不谈恋爱,学习都特别重要。我当时就是耽误了……”继母在那一头说个不停。
一通电话打了二十多分钟,进站过安检的时候宋丰丰才挂断。他脸色惊诧,带着一点点好奇和欢喜:“蔡姨果然很喜欢你。”
“她态度怎么这么好?”
“因为确实不是我妈妈啊。”宋丰丰坦然地讲,“她跟我爸结婚的时候我都这么大了,她也不可能管得了我。现在家里什么都挺好的,我弟弟还这么小,一家人平平安安比较重要。要是我跟我老豆总是吵,为了这个问题闹来闹去,对她和弟弟都不好。”
喻冬很惊奇地打量着他。
他没想到宋丰丰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对蔡姨没有一点意见!”宋丰丰连忙解释,“她对我爸爸和我都很好。但这个就是事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和她才刚刚开始相处,其实根本不算了解。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总不可能什么都用爱来解决,是吧?会有权衡,有一些计较和私心,但总是一条心的。”
喻冬半天没出声。
他并不懂得这些道理。在他还未有机会去体会和明白家庭的含义时,他已经失去了后盾。
“以后慢慢教你。”宋丰丰说。
喻冬笑了:“多谢宋老师。”
宋丰丰和张敬三年前来过喻冬家所在的别墅区,但三年之后,这里已经变了样,他念念不忘的餐厅关门了,变成了一家连锁花店。
幸好花店旁边还有两个咖啡厅,没有意面,只有咖啡和蛋糕。
宋丰丰点了单,在外面坐下,等待喻冬出来。
“一小时后你不给我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我就冲上去救你。”宋丰丰啪啪打字。
他这回问清楚了喻冬家的位置,总有进去的办法。
喻冬回他一句话:你以为拍戏吗?
回复了宋丰丰的信息之后,喻冬把手机揣进口袋,等待着家中的大铁门打开。
院子里的陈设变了,花木也换了几种。喻冬淡淡看了几眼,脸上神情丝毫不变。
来迎接他的是喻唯英。
喻唯英两年前跟各方面条件都很合适的女人结婚了,但一年多之后很快又协议离婚,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住。喻冬和他偶尔会使用邮件来往。
喻乔山公司新项目的事情,就是喻唯英透露给了喻冬。
喻冬不太明白喻唯英在想什么,但至少在现阶段,喻唯英和他都有一个趋同的目标:给喻乔山一点儿教训。
但两人想要的结果不一样。喻冬知道,喻唯英能给自己的帮助也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了。他想夺回原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喻唯英想从喻乔山那里得到肯定,收获更多利益。他们是各取所需。
三年不见,喻唯英和之前相比有了些明显的变化。他仍旧瘦削,但五官愈发单薄冷漠了,鼻梁上的眼镜换了个样式,瞧着比之前还要让人不舒服。
喻冬知道这种不舒服的样板是什么人。
喻唯英成了一个更年轻的喻乔山。
两人沉默进了房,喻乔山在书房里等待喻冬。走到一半,喻唯英突然转身看着他。
“你想要的除了那家广告公司,还有没有别的?”
喻冬很平静地看着他:“没有。”
喻唯英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他:“实际上那家公司也不是你妈妈的。它是喻乔山出资,挂在你妈妈名下的而已。”
喻冬笑了:“所有法律上的手续和证明都齐全,它确实属于我妈妈。”
“道理不是这样讲的。”喻唯英看着他。
喻冬很清楚喻唯英为什么会突然紧张起这个小公司。它盈利能力不够,只是因为属于企业宣传线的一部分,所以一直在运行,没有被合并。
更重要的是,现在它是由喻唯英来管理的。
“说句实话,如果我们真的一条条讲道理,那么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喻冬说得很慢,很沉稳,“如果你和喻乔山也是讲道理的人,你和你妈妈也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我的家里。”
喻唯英的眼神一下就冷了。
“谁都喜欢讲道理。”喻冬走过他的身边,“我们各有各的道理,没什么可讲的,浪费时间。”
他推开了喻乔山书房的门。
喻乔山喜欢抽烟,书房里随时都萦绕着烟气。
喻冬恰恰讨厌这一点。他和母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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