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儿看着她,看着紫罗兰上的露珠落入温暖的丝绸褶皱。明天是酒神节,神圣的大地将在它们脚下生出新鲜的青草,带露水的三叶草,番红花和风信子,它们和坚硬的大地之间柔软的睡床。
他什么也没告诉赫菲斯提昂。
当他去向母亲致意的时候,他发现发生了什么事。她像在火上烤般难过。但是从她脸上他猜不出来什么。她问自己要不要告诉他。她吻了他,但是他没问她。昨天的一切够他受的了。
一整天他的朋友们彼此谈论着第二天要弄到手的姑娘,如果他们能在山间抓到她们的话。他开着老玩笑,但是打着自己的主意。女人们在黎明前就会出发去圣地。
“我们明天作什么?”赫菲斯提昂问,“我是说,在献祭结束后。”
“我不知道,为酒神节作计划不吉利。”
赫菲斯提昂暗中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不,这行,他来到这里就喜怒无常,在一切过去前,只能让他自行其是。
很早就吃过了晚餐。所有人第二天鸡叫前就起身,在酒神节前夜,即便是在马其顿,也没有人狂饮到深夜。春天的黄昏来的很早,城堡里有些角落下午就点上了油灯。大厅里的宴会气氛很不寻常。菲利浦借着清醒的机会让亚里士多德坐在身边,一种其他夜晚不方便给与的恭维,因为这个人不善饮酒,晚餐后大多数人直接去上床。
亚历山大从不喜欢早睡,他决定去看看菲尼克斯。他经常读书读到很晚,他住在西面的塔楼上。
这地方路很不好找,但是他从童年起就知道捷径。在一处存放闲置家具的前厅里,有道小楼梯直通那里。前厅没点灯,但是墙上的火把照亮了路。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一阵声音,然后看到一些东西
他沉默一动不动地站在黑暗中。在光线里那个女孩格尔格的脸朝向他,在站在身后的男人怀里扭动着,一只多毛粗大的手抚摸着她的大腿,另一只抚摸着她的胸部。喘息声在她喉头响起,她的衣服在那只手的动作下滑落,正舔着她耳朵的那男人的脸,在她身后现出来,那是他父亲。
就像在战场上般悄无声息,她的喘息声掩盖住了他的脚步,他退回去,从最近的门走进寒冷潮湿的夜晚。
楼上王子的随从的房间里,赫菲斯提昂醒着躺在那儿,等亚历山大上床睡觉,他好去道晚安。每天他们都一起上楼,但是今晚,晚饭后就没人见过他。去找他会惹人笑话。赫菲斯提昂躺在黑暗中,注视着厚重的门外的一线亮光,等着一双脚的阴影。但是没有,他睡着了,梦见自己还在守夜。
在黑暗的午夜,亚历山大从后楼梯上来去换衣服。油灯几乎燃尽了,火苗微弱地闪动着。他的冻僵的手指几乎系不上带子。他穿上皮外套,靴子和打猎用的绑腿。爬山的时候就会暖和起来了。
他靠在窗口。树林间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雪地上闪耀,第一批火把已经点燃了。
他很久不曾跟随她们去峡谷了,他从未跟她们参加过山间的祭祀。除了这是他能做的唯一的事外,他找不出什么理由,虽然不合法,他没别的地方可去。
他一直是个脚步轻捷的猎人,别人的吵闹让他心烦。有几个人很早起来,很容易就能听见他们悠闲地交谈着,要去山坡上寻找喝醉了的被大队落下的女人。他悄悄越过他们,很快把他们甩在身后。穿过远古小路旁的山毛榉树从。很久以前,在酒神节后的一天,他曾秘密地探查过这条路,通向舞场的路散落着足迹,掉落的葡萄叶和藤叶,撕碎的毛皮和血迹。
她不会知道,即便过了很多年他也不会告诉她,永远保守着这只属于他的秘密。他会在她身边而她却不知道,就像天神拜访凡人般,他将知晓她无人知晓的一面。
山坡变的陡峭,小路盘回曲折。他借着西沉的月光和黎明最初的微光前行,山下的埃盖传来鸡鸣声,遥远而微弱的声音富有魔力而凶险,一个可怕的挑战。在上面的z形小路上火光向一条蛇般蜿蜒着。
晨光从东方升起,照在覆盖着白雪的顶峰上,远处的森林里他听到动物垂死的叫声和醉酒的呐喊
陡峭的悬崖下是多树的峡谷,水流从狭窄的裂口流入河床,路向左转,但是他记得地形,停下来想了想。这峡谷向右贴着舞场,从原始森林里穿行到另一边会很困难,但是能隐藏的很好,近在咫尺却无法够到,裂口在这儿很窄。他很难在献牲之前赶到了,但是他想看她跳舞。
他趟过那条冰冷的激流,紧贴着岩石。上面茂密的松林从未被人的足迹打扰过。倒伏的树躺在原地,他的脚陷进千年沉积的淤泥。最后他看到了火把的微光,像萤火虫一样微弱。等他走的更近,祭坛上传来明亮的火光。歌声也像火焰一样,随着一个声音升沉起伏。
第一缕阳光照在前方峡谷开阔的边缘,这儿生长着一圈向阳的植物,桃金娘和野草莓。他像狩猎中的豹子般用双手和膝盖爬行着,爬进了她们的屏障。
远处的开阔地就是舞场,藏在屏障后面的秘密的草场,只有群山和诸神知道这里。在花楸树之间的草地上散布着黄色的小花。祭坛散发着焚烧祭品的烟雾和松香的香气,她们把自己火把扔在了祭坛上。下面的峡谷大约有一百尺深,宽度却只有标枪的射程,他能看到她们被露水沾湿,溅上鲜血的袍子,和她们顶上装饰着松果的手杖。虽然是从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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