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一把计算纸折好,放回本来的袋子里。
「没什么。倒是你怎么了?怎么在这种时间跑来了?」
「我是来送惯例的义理巧克力。今年我试着做做看巧克力沙哈,成果连自己都很满意!阿宏也要陶醉地吃喔!」
宏一收下跟国语字典同等大小的盒子后,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有末婚夫的助理小姐、住在隔壁的男高中生、双胞胎妹妹……这个情人节还真是凄凉。
「谢啦。怎么有两个?」
「一个是要给隔壁那个可爱的男生啦。他叫做透吧?请仔细转述说这是我送的哦。」
「你顺便走过去不就好了?他方才正好回来,现在房间里。」
「很遗憾,我没什么时间了。我接下来要去约会,看起来很有干劲吧?」
文乃像模特儿一样,手插着腰摆出姿势。
「很忙的话,就不必特地跑来这里啊。」
「哎呀,你今天不讲『别跟那种男人交往』这种话吗?」
「……那是你的人生,随你高兴吧。」
「嗯,托你的福,我就随我的意好好享受吧!」
文乃踩着粗鞋跟,在黑色花岗岩的地板上发出「叩叩」的声响。
「我昨天也随我的意去扫墓了。」
「……是吗?」
「然后啊,从那个墓地可以俯瞰河堤的一整排樱花树,地点还挺不错的。如果开满樱花,一定会很壮观。这样爸爸就能从坟墓里面赏花了。」
「一想到老爸生前的种种行为,这样实在是太便宜他。干脆把老爸烧成灰,随便洒在那边就好。」
「你又说这种话,小心爸爸来找你。」
「老爸生前根本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怎么可能在死后变成鬼来找我?」
「你真的很敢说耶。」
文乃一脸打从一开始就不期待的表情,耸耸肩、挥挥手,说了声再见。
「……等到樱花开了,我也去赏花吧。」
宏一自言自语的台词,让文乃转过头。
「这代表……你要去扫墓吗?」
「主要是去赏花。」
文乃吃惊地睁大眼睛。
「到底今天是吹什么风啊?」
「没什么,我只是想在老爸坟前说说我的愤恨而已。如果我想去的话再说吧。」
「到时候也邀我去吧!我会使出不输妈妈的手腕,做出赏花便当哦。」
「无所谓啦……你不是在赶时间吗?」
「啊,糟了。」
文乃看了看手表,把包包挂在肩膀上。
「我会祈祷,直到樱花盛开的季节之前,阿宏都不会改变想法。」
文乃用半带威胁的口吻说罢,快步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宏一目送文乃的背影离去,回过神时想起手中的重量,脸上不自觉地浮现有些自嘲的笑容。
或许就像透所说的,宏一跟鸡蛋很像。
虽然本质上跟透所说的意思不同——如果用陈腔滥调的比喻,宏一应该是把自己封闭在和鸡蛋一样坚硬的蛋壳之中。
这几天就帮透举办失恋派对吧。
既然都得到这个当成祖物的蛋杯,那么菜单里得有水煮蛋才行。
把透赞不绝口、煮到恰到好处的半熟鸡蛋,装在闪亮亮的蛋杯里面,再用刀子切开来。
他当然不会对透说,「也许就是你,让我这颗鸡蛋出现了裂缝」这么幼稚的台词。
直到爱将两人分离
可以从学校餐厅的玻璃看到中庭,下午的明亮光线照在中庭里。
八重樱比吉野樱晚了将近半个月才开花,但是现在也几乎都凋谢。不管往哪边瞧,映入眼帘的都是醒目的嫩绿色。
仲居透想着,才过一个月半就换季了。
在透生长的稚内,四月还称不上是春天,春天总是一口气在五月降临。虾夷山樱花和梅花、水仙同时在庭院里绽放的景象相当壮观。
「喂。」
「好痛。」
透被人用教科书打了头,他生气地回头看着饭岛修司。
「很痛耶。干嘛啦?」
「别发呆,快点翻译你负责的地方。」
「这么好的天气里,怎么有心情用功呢。」
「所以我才说我们三个各自负责一部分,好快点结束啊。喂,亚美也认真一点。」
「在这么吵的地方,根本没办法专心嘛。」
「吵的人是你吧。」
修司从亚美手中抢走手机。亚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传简讯。
「哎呦,你很坏耶。反正比起我们三个一起翻译,修司一个人翻译不是又快又正确吗?你快点写一写,让我们抄一抄,这样就没问题了。对吧?小透。」
「没错没错,而且修司班上的进度比我们快一小时耶。」
他们三人之中,就属修司的成绩最优异又出类拔萃,而且是唯一有希望就读国立大学的人。
透和亚美都打算参加校内推荐,所以不必像修司那么用功读书。不过,虽然他们念的是大学的附属高中,但也不是所有学生都能推甄上志愿科系,必须以学校成绩单上的平均分数为准。因此,像这种跟上课有直接关连的预习和复习,透和亚美其实有必要比修司更认真。
在这情况下,两人却一点也没有想要读书的样子。修司见状,啪一声合上字典。
「你们如果这么想,那我就回家了。」
见到修司立刻起身的模样,两人慌慌张张地从两旁拦住修司。
「等等嘛,是我们不对。」
「我们会乖乖念书的,别抛弃我们啦。」
修司露出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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