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廷恭这下也有些急了,道:“阳灵教毒物成千上万,难道除了施针就没有别的办法?”
慕容笛心中不知比他着急多少,听到这话立时生气非常,正要发作,却猛地怔了一下,随即喜道:“对了!毒!”
叶廷恭虽是无心气话,但这话确是歪打正着,花烛虽然无解药,但是阳灵教毒物成千上万,的确可以通过其他的毒物暂时抑制花烛的药性,但这其中,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这密室四周无孔无洞,如何把毒送进去?
慕容笛把这想法与众人说了,汪云崇皱眉片刻,再又伏到墙边,道:“枫,花烛虽无解药,但可先以别他毒物控制花烛,这密室里可有孔洞之类?”
“这里面……”南叠枫下意识地向四周看去,但火烛已灭,周遭除了一片黑暗再无别他,孔洞之类别说没有,就是真的存在,以现在的情况又如何摸索得到,于是道:“孔洞之类,恐怕只有方才放出毒烟的烟道了……”
“烟道……?”汪云崇转眼去看慕容笛。
“烟道!”慕容笛眼睛却是一亮:“就是烟道!我怎么没想到!”
叶廷恭皱眉道:“烟窄小道曲长,人怎么进得去?”
“当然有办法!”慕容笛明亮的眼睛映着火光闪烨,道:“潇云,邓吉他们上山了么?”
列潇云愕了一下,随即猛然恍悟过来慕容笛要做什么,道:“他在我们之后赶上,现在应该正好到了,汪兄、叶将军,你们先在此稍候以防万一,我和小笛马上回去找烟道!”说罢拉住慕容笛便往地道返回的方向去了。
黑暗之间无法感受时光的流逝,南叠枫静静躺在横台上,四肢的力量愈发微弱,耳边水扬心的呼吸和墙外众人的声音都渐渐远了,慢慢地,连身上斑驳伤处的痛感也似乎消失不见,眼前是那人熟悉的英朗轮廓,那常年习武握剑磨出薄茧的手在他玉色的皮肤上游走,点起被淹埋许久的火苗。
短暂的清明变成一片混沌,南叠枫感觉自己的呼吸慢慢沉重起来,双手已然不自觉地环上水扬心的腰身。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似乎发出了“嘶嘶”的轻响,南叠枫微微皱眉没有理会,却蓦地觉得小腿一凉,似被什么东西贴了上来。南叠枫迷蒙中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小腿,那物事却被腿上淌出的鲜血吸引缠得更紧,犹豫了好一阵,终究还是顺着小腿一路缓缓向上,伏在了南叠枫颈侧,吐出鲜红的信子,示好地舔了舔。
南叠枫此时已是全无意识,只觉颈侧痒得厉害下意识想要偏头,却见黑暗中那东西猛地直立起一截,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就朝那白玉般的颈子咬了下去。
日升月没轮滚交替,秋实春华缤纷反复,寒暑霜雪更转不休,梦境中仿佛在经历了几世轮回,却是瞬息弹指,颠簸不休。
南叠枫费力地动了动眼皮,只觉眼前晕晕晃晃地一片厘不清散不开的迷蒙,隐隐约约不知哪里传来的浅呼和七零八落的纷杂脚步,却实在抗不过昏沉的睡意,打开一线的眼皮又合了上去,迷顿中感觉身子被人很小心地搬动了一下,便再也没了意识,但这一觉竟是深沉安稳,无梦来扰。
再次醒转时,意识已较身体先一瞬清醒,南叠枫身子一颤睁开眼睛,还没等视线清晰起来,周遭一片巨大的动静顿时把他给生生吓白峰醒,待眼前清楚了,这才发现床榻前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的人,一屋子人也便算了,竟然长荣帝云端和水扬心、从荼西镇大老远赶来的莫润升、慕容笛和列潇云、就连叶廷恭与韩承希董之弦也在,活生生将并不宽敞的内室挤成了一锅粥。
却唯独不见汪云崇。
“枫!”水扬心最先跳了起来,一个猛子扑到床边抓住南叠枫小臂,道:“你觉得怎么样?”
咫尺之距,南叠枫这才看清楚,水扬心一双杏目红肿得快看不清眼皮褶儿,眼睛里通红的血丝清晰可见,竟是狠狠地不知哭了多久。
南叠枫抬手去捋她耳边乱发,正要说话,却觉后背热度骤然升高,猛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腰上横环着一双手,刚刚清醒的头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觉那双手臂骤然收紧,有颗钝重的头搁上自己的肩头,在耳边长长呼出一口热气,道:“你真吓死我了。”
南叠枫在这个声音出口的瞬间,脑子霎时就空了——
——这么多的人一团围在屋子里,汪云崇居然、居然、居然把自己整个儿抱在怀里躺着!
南叠枫下意识地想弹起身,却到底没有动作。
虽然刚刚醒转,但他也能感觉到如今的身子极其虚弱,光靠自己的力量起身恐怕都有问题,再者……这人,这么抱着也不知道已经抱了多久,这众目睽睽之下,反而矫情。
水扬心三两下抹干净眼角脸上的泪痕,她本是极难掉泪的坚悍性子,此时见到南叠枫醒转,顿时什么难过都抛到九霄云外了,拉着南叠枫又探额头又摸脉象的半天,道:“枫,你知不知道你睡了足足二十三天,把大家全都急坏了?”
“什么?”南叠枫一脸惊愕。
汪云崇横了坐在一边的慕容笛一眼,道:“明明好端端的,你没事说什么‘回光返照’来吓大家?”
“哪里好端端的?”慕容笛瞪起眼睛来:“南庄主受伤这么重,坠进湖中落了寒气不说,身上又积了三种毒,之前那醒的一下子很是凶险,若是挺不过来,那可真是没治了!”慕容笛冲汪云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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