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丝毫没有犹豫就能说出答案。
可是,要说自己喜欢到愿意违背叔父们的心意,似乎有点……
(……现在还无法下决定。)
只能做此回答。
光凭这件事,也不能够定论这是叔父他们所策划的……这只是国经说服自己的藉口。业平的问题里有著问自己「就算事情是这样,你仍旧愿意站在千寿这边吗?」的意思,这是需要决心的问题,如果说对千寿的心意是真的,可是却不能立刻做出回答就表示是骗人的。
可是,自己却做不到。
(这就表示,他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喜欢千寿丸。)
国经下了结论,心中有种寂寞又难堪的感觉。
(在我心中,并没有那种能够打从心底深深恋著某个人的热情,甚至是愿意殉情的强烈信念。)
像诸兄大人那样,毫不在乎是否无礼地打扰到皇上睡眠,拼命奔走到夜班办公室,只是一心一意地担心著千寿丸的爱情,在自己的心中并不存在。
如果他真有那样的爱,应该在当时,就会採取与诸兄大人相同的行动了。
可是他却丝毫没有那样的想法。
(我根本连当诸兄大人情敌的资格都没有。不被当一回事也理所当然……)
「国经大人。」
有著东国地方腔调的低沉声音呼唤著,让国经马上抬起头。
鬍子脸杂役在岔路前,挥手指示著(走这条)。
诸兄大人所谓的「别墅」,简直让人怀疑(不会吧,这也算?)因为那只是一栋很简单的建筑罢了。虽然比国经家中庭院的亭子大一些,可是玄关尽头就已经是主屋。而且也没有外间房。此外主屋也大概只有深四间,宽八间左右的规模,对早已住惯宽广大邸第的国经来说,实在小到让人瞠目结舌。
(简直就像是办家家酒嘛。)
惊讶的感觉骚动著国经的心,让他刻意摆出不屑的表情;然而内心深处却隐藏著羡慕的心情。
为了同样身为男子之身,不能够娶为妻的千寿丸,特别準备了这样一间小巧的家,只要有空,两人就一同隐身至此……这样的生活,这样爱著对方的心情,是现在的国经所没有的。
渡过小河,眼前的杂木林中其实有座庭院,来到应该是那栋别墅的门边骑马入内,从家中走出一个老僕。
「是守门人吗?」
业平大人问著,老僕弯腰答道:「是的!」
「诸兄大人呢?」
「大人还没回来。」
「曾经回来过一次吧?」
「是,子刻时曾回来过。」
「千寿呢?」
「诸兄大人说,他被抓走了。」
「那麼,完全没有注意到有发出任何声音吗?」
「是的,完全没有。我在后面的边间睡得很熟的时候,被咚咚的敲门声给吵醒,大人就问了我们这些问题,我跟老伴都惊讶得不知所措。」
「这样啊……我是藏人所的业平,我就直接进来了。」
「好的,可是寝室还没有整理过哪。」
「啊,这不打紧。赖直,可否去调查一下外面的足跡?这里已经被踩得一片混乱。」
「是。」
业平大人连句「进来吧」都没说就走了进去,让国经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跟了进去。
原以为经过事情之后会残留著混乱的寝室,却呈现出令人屏息的惨状。地上有混著泥巴的足跡,榻榻米上散乱著被踢翻的帐幕,到处一片狼藉……
「找不到被褥。」
听到业平大人的喃喃自语声,国经这才观察了一下周遭,点头称是。
「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跡。」
「那是当然的!」国经马上介面,又问:「诸兄大人出去找人了吗?」
业平大人一脸没听见的模样,喊著杂役:「赖直!你——去追查庭院的足跡。」
「是!」
「有可能被勒死,尸体丢进河川了。」
「为何要这麼做?」
业平依旧没有理会国经的问题,他在被早晨阳光照射得相当清楚的房中,仔细观察著,更弯下腰在榻榻米的周围,检查歹徒残留下来的足跡后,这才抬起头来说话。
「歹徒是先躲藏在门边,在那里等待著伏击千寿。推论该是千寿送诸兄那个笨蛋被骗出门的时候,趁隙溜进来的。也就是说,当诸兄走出这房间时,歹徒就已经躲在庭院里,那个迟钝的傢伙,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等千寿送他出门回房时,就趁机抓住千寿……睡眠浅的老人家没有听见任何喊叫声,是因为千寿一进房间,就被歹徒从头用被子盖住,根本发不出声音来。歹徒就这样把千寿拖走……从房门一路出去离开现场。怎麼样,国经?有没有什麼地方漏掉或是推论错误的?」
突然被这麼一问,国经回答:「没有。如你所说,歹徒的动作应该非常快速。」
从残留的足跡看来,千寿几乎是完全没有办法抵抗。若非如此,足跡应该会更加紊乱才对。
「嗯。这麼看来,千寿的贞操在这里应该还是安全无虞的。」
听到这话国经吓了一跳,这才想到(是了,也有面临这种危险的可能),赶紧再一次仔细地观察周遭的情况。
万一千寿被偷袭的男人们玷污,肯定会留下痕跡!有吗?有吗……应该是没有。嗯,没有。
才正觉得(太好了)的时侯,又想到这并不保证现在就是安全的啊。
被带离开守门人夫妇可能听见的范围以外,也不能肯定,千寿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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