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怪兽不为所动,依旧对着峭壁狂轰乱炸,解雨臣没逃出几米,突然腰上一紧,被一股大力带着往下拽去——原本用来救命的绳索,这会儿居然成了要命的累赘,水怪的牙齿卡住绳索,猛一后拽,解雨臣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去,等待他的,是水怪的血盆大口。
“当家的——!”阿大目眦欲裂。
电光石火间,一枚子弹呼啸着穿过惊叫的人群,穿过翻腾的湖面,穿过怪兽,准确无误的击打在绳索之上!绳索应声而断,水怪的力道落了空,可依旧太晚了。
依着刚才一拽的惯性,解雨臣继续不受控制的落入血盆大口。
小猴吓得闭上眼,就在这时,解雨臣的身子在空中不可思议的一扭,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柄熟悉的青翠竹棍死死卡到水怪口中,牢牢撑住它的上下颚,让它大张着嘴闭合不得。
解雨臣单手支棍,整个人倒立在竹棍之上,柔韧的身躯完美保持住平衡,瞧得阿大几乎热泪盈眶。水怪吃痛大吼,狠狠一甩,解雨臣松开手,借着这力道被结结实实甩回峭壁,腾起一大片痛苦的烟尘。
竹棍卡在水怪嘴里,彻底引爆了这家伙的怒气,几秒内,内置金属的竹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弯曲,撑成“u”形,最后在一阵毛骨悚然的碎裂中劈成两截。阿大只觉得水面突然上升,紧接着一条数米宽的尾巴破出水面,一股脑把他们几人全都拍了出去。
狂怒的水怪再次面向峭壁,怒吼着张开嘴,解雨臣尚未到达安全的地方,整面峭壁全数炸开!
那感觉就像夏季的暴雨雷夜,山崩石裂,倒水横流,隐隐有天塌之感。好像一瞬间无数枚炮弹在峭壁上破散,落石如瀑,岩尘哀鸣,解雨臣所在的峭壁彻底灰飞烟灭。
“花儿——”
震耳欲聋的崩裂声里,依稀有人如此大喊。
这样的轰鸣里,所有人的耳朵都废了大半,水怪在湖中心咆哮,怒气不减,小猴绝望的抬起头——对岸的峭壁已经不存在了,流石飞速往湖底累积,眼睛所能触到的视野里,哪里还有解雨臣的身影?
小猴踉跄着就要再次跳入湖中,谁知一道黑影却比他更快,毫不犹豫的扎入还有水怪的湖底。
“黑爷!咳咳……当家的……”阿大勉强直起身,咳的撕心裂肺,“错了错了……都错了!哎呦,我真是做了什么孽呦!”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好友解雨臣已下线。
☆、血手印
“黑爷,我觉得这不是个办法。”
迷雾洞里,阿大与黑瞎子走在队伍最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胡扯着。黑瞎子笑笑,“怎么,你有什么主意?”
“哎黑爷你别说,我啊在我们当家身边可跟了十年了,外面看我们是主仆,在家里喊的都是少爷。我们当家的那点脾气,你们外人琢磨不透,其实啊要我说简单的很。”阿大撇撇鼻子,好不得意。
“那……请阿大爷指教指教?”
“好说好说,我们当家的呢……其实脾气别扭的很,因为他在那个位置,情绪和心思不许外露,这都是小时候实打实给逼出来的。你瞧他平日里对我们颐使气指的,私下里可护短的很,谁欺负阿二了,谁阴我了,他都明镜儿似的记在心上,最后用尽手段加倍讨回。对我们呢,表面上依旧是不远不近的,可是就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心里其实有多在乎。”
“嗯。”想到与解雨臣最初的交集,黑瞎子脸上也浮起温柔的笑意。
“这也是为啥我老给你说,不要跟当家的抬杠,他脸皮薄,心里在意嘴上是不会说的,你要真想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态度,那就得换种法子,稍稍‘逼’他一下。”
“比如说?”
阿大瞅瞅前面的人,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二人的谈话,才道:“比如……咱们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洞里,黑爷你要是突然人间消失了,会怎么样?”
“这不好,”黑瞎子立刻否定,“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
“我这就是个提议,一来这洞看起来没什么危险,黑爷你就稍微晚一点出现,当做在里面迷路了,没人会怪你。反正当家的现在正在气头上,估计也不想到见你。”
这一句话正戳中心窝,黑瞎子沉默了。
阿大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就干脆消失一下,只有你不在了,当家的才能卸下那口闷气儿,好好冷静下来。再说了,黑爷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当家的对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吗?”
如果时间能回溯到一小时前,阿大只想狠狠抽自己十个耳光子,不带打弯的那种。
于是就有了迷雾洞中黑瞎子失踪的那一幕。一个并不高明的局,一段有心安排的计,只是谁也没想到当事人太过入迷,使得事件向着无人料想的方向发展。
黑瞎子躲在迷雾洞中,并没离队伍太远,解雨臣去往峭壁的时候他就出来了,悄悄躲在洞口的石头后面观察一切。后来湖上发生变故,等他匆匆赶到,解雨臣已被埋入湖底流石,生死不明。
湖水瞬间涌入口鼻,黑瞎子慌忙中入湖,根本来不及更换潜水镜。可尽管睁大眼,因为水怪的运动,湖底一片淤泥浑浊,根本无法视物。
岸上的阿大发出一声怒吼,架起长枪对准水怪疯狂轰炸,水怪似乎无法上岸,长长的尾巴扫出湖面,刮倒岩石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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