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去,我们就不去了。”鼻涕娃说,“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们,后会有期,”
三人都笑了起来,朝那群往回跑的小孩拱了拱手。
“他们说的神经病,是指我们找对地方了吧?”陆小鲁说:“多半是行为异常才会这么被村人排挤吧。”
“这倒不一定。”王小明说:“粗通阴阳的人有些行为在世人眼里确实有些不好解释,有时候身边环境也会形成两个极端。”
“一般在乡下,要是会做人的,靠走阴问卜,积累些声望,也有能混到类似大仙的地位的。那样的人,平时照常下田干活,要是有了什么事,连袍子都不用穿,光着泥腿就能去用土办法给村人消灾,地位倒高些。再来就是些孤僻的,走歪门邪道的,村里人不懂规矩,但好恶都能看出来,要是行为乖张,被疏远当怪人也正常。”
“那些孩子说神经病,也有可能是大人的修饰。”钟易说:“这是让自己孩子不靠近他的借口。虽然看起来受人排挤,但真有什么事,村人还是会带上鸡鸭酒肉,去找那个疯子的。”
“我奶奶也说过那样的事。”陆小鲁想了想:“刚上大学那会儿我堂姐结婚,回老家喝喜酒,席上有个——唔,智力不高的孩子,十二三岁,比我还高壮,一身脏地趴在桌上用手捏黄豆吃。”
“他奶奶跟在边上,瘦瘦小小,看见了就骂他。但一错眼他又趴上去了。”陆小鲁说:“后来我问那是那家亲戚的孩子,我奶奶一说到就叹气,要掉眼泪。”
“她说那是同村一个舅公的孙子,当年儿子媳妇出去打工,生了个大胖小子送回来给老人带。说那孩子小时候聪明,谁见了都喜欢,结果后来变成那个样子。”
“原来不是天生的?”王小明问。
“不是。说起来,好像还是他亲爷爷弄的。”陆小鲁说:“那时候我奶奶也不许我接近那个舅公来着。吃席也没请他。村里的人都说他会做些鬼怪,放些不好的东西出来。一开始放到邻居的鸡鸭上,鸡鸭要么病要么死。后来邻居急了,那个时候全村都不跟他说话了,他没办法,就放到自家的畜生身上。我奶奶说得很含糊,说不清那是什么,但听起来像是排毒,要是他不放,自己就倒霉什么的——后来自己的畜生也被祸害了,他就放到了自己的亲孙子身上,就成那样了。”
“那时候我觉得玄,一点都没信。”陆小鲁回忆道:“现在想起来,我那个舅公在村子里八成也是人人避讳的,提都不愿意提。”
“这就是了。”王小明说:“不过到底要放什么东西?养小鬼也不是这样的,不是喂食,而是祸害别人求生?”
“我听说有些养蛊就是这样。”钟易说:“那要看你舅公到底在屋里做了什么。要是养了什么邪门的东西,要用精气血气纂养,被人疏远也是正常。他的孙子倒不一定是被爷爷咒了,一村子的人,没理由只挑自己孙子下手。那孩子多半是撞到了什么,被吓走了一魂,那人又不懂,时间久了自然就收不回来了。”
说话间,三人看到一片竹林,透过稀疏的竹子,能看到一个二层棚子搭在林里,后面就是个水塘。
棚子虽然不大,但却密不透风,看起来也不像是流浪汉或者神经病蜗居的地方。
“倒会挑地方。”钟易看了看竹林走势:“没有摆阵。”
但凡走正道的世外高人,都不会在屋子外面藏暗器,而是依靠自然山石地势,在房子外面摆阵隔绝访客,或作警戒。而阴险狡诈的人,则多数会在房子里做手脚。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淤泥了,地上厚厚的落叶堆积,踩一脚沙沙响。
白大人跳到地上,身子一扭就轻快上前。
王小明和陆小鲁看见,也急忙想跟上,钟易哼了一声。
王小明说它:“做什么又阴阳怪气的……”
话还没说完,陆小鲁就“喝”了一声。
之间悠闲钻进树林的白大人猛地一蹦,再落到地上的时候,爪子下就牢牢摁住了一个东西。
“猫还会抓蛇?”陆小鲁惊奇地说。
一条手指粗细的小绿蛇被白大人拿住了,尾巴还在轻轻转动。
还不等他们上前细看,白大人就喵了一声,抬爪就狠狠一拍。
小绿蛇似乎相当脆弱,被白大人一拍,就立刻不动弹了。
钟易这才上前,抽出一张黄纸从白大人爪下拉出那条小蛇。
王小明咦了一声,
白大人把小蛇的脑袋都拍歪了,可是这条翠绿的小蛇肚子却已经开始发烂了。
“是死的。”钟易拿出小刀一划,一滴血都没有淌出来。
“刚才明明还在动。”陆小鲁说。
钟易扔了小蛇,白大人依旧率先朝那棚子走去,尾巴翘得很高,活像一根威风凛凛的旗帜。
三人跟着左摇右摆的旗帜来到棚子前,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一阵酸臭的气息直冲出来,陆小鲁很没礼貌地打了个喷嚏。
一个老头拿着个水瓢出门,看见他们就愣住了。
“?”老头说了句话。
王小明= =
陆小鲁= =
钟易看了看表。
老头警惕地看着他们。
“找错地方了。”钟易突然说着,把王小明和陆小鲁往后一拉:“打扰了。”
老头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下楼梯,也转身退回棚子里。
钟易仿佛背后生了眼睛,老头刚一转身,他就飞快地转了回去,探手就朝那老头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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