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快死的人了,还有心思发呆。实话告诉你,我其实顶烦你了。我爹当年当皇子的时候,那么礼待你,你都不理,非和七皇叔、九皇叔一起,等我爹登基了你才知道转向!要不是我爹看在你这么多年为国尽忠的份上,让我把你们林家安置好了,我都懒得理你。”
“臣惶恐!”林海听了,立刻就拱手道。心里对于日后家里有靠,独女的终身还是放心了。
“你放心,你闺女也不用回贾家了,我直接让宫里的人按照……按照……按照县主的规矩教养。等你闺女大了,就找个五官端正、才学合格的人入赘延续你们家的香火。但是!”徒昫的语气陡然严厉了,“你必须把你这些年在扬州当巡盐御史掏出来的后台内幕给我交代清楚了!我此行就是要来掌控江南经济的!”
“……臣谢主隆恩。”林海终于有点适应了徒昫的直来直去,有点跟上节奏了。
因为林海的帮助,徒昫还是对江南的各号人物有了一定的认识。回到驿站之后,就自制了一张表格,把江南有名号的人的财产都列了一个单子。其实从中获利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些江南的盐商们。
原本上皇在位时,诸皇子有能耐的都借着江南的盐商之手敛财,建立起了一张成熟的利益运作的大网。如今这些盐商背后的主子都没了,可运作网还在,自然就用来给自己牟利了。每年只要顺着原本主子在时铺下的路,交上极少的盐税,就可以把剩下的利益都自己吞掉了。
“这帮蠢货啊!不会逆推之后治他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啊?”徒昫觉得包括林海在内的各届巡盐御史的智商真的是没救了。
拿着拟好的单子,又让新任的巡盐御史逆推二十年来各个盐商应该挣得的利润之后,就派人去州府门口贴告示,要求扬州城自今日起闭城三日,明日起百姓非疾病不得出门,就算要下葬,也要等开城门之后再说。
如此霸道的告示一出,还真就有找茬的来哭丧,说必须要开城门下葬去。
“哪家的风水先生给你看得日子?看看,农民历上可写着这三天不宜下葬呢!”长时间的跟在徒昫身边,连普通的侍卫都有了几分徒昫的样子。这不,就举着农民历对哭丧的人说呢。
哭丧的人一滞,不知道给说什么好了。但是围观的群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啊!四周的笑声衬托得这一批抬着棺木披麻戴孝的人十分的可笑。
“来人啊!把棺木打开!为了防止尸体久放生疫,给棺里洒满生石灰粉!即刻执行。”侍卫把黄历收好,就让手下的兄弟去开棺去。
“死者为大!你们安敢欺我老父安宁?”
“老父?刚才不还说是老母呢?告诉你,我们五爷说了,就算是倒泔水夜香的,也得预备好空桶倒上两道才算完!谁知道你这棺材里头装的是什么?开棺!”
侍卫带着州府的衙差开了棺,把几个反抗阻止的都卸了膀子扔一边去了。围观的百姓一见真要开棺,生怕惹到晦气,连忙后退。可开棺之后,却连一丝的异味都没有。
“呵,真让我们五爷猜着了!还真有往棺材里头藏钱的!”侍卫高声说。围观的百姓又呼啦啦的涌过来,虽然有衙役拦着,但还是看清了那金黄银白的金属光泽。
“来人啊,把人都拿下押牢里去,问清楚是哪家的。看这得着消息的速度挺快啊!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好好问问!”转头又对围观的百姓说,“今个各位都赶紧买好三天里头用的吃食啊!明个儿各位可就不能出门了!咱们五爷向来说一不二,到时候要是真有饿着的,也只能自己认栽了不是?”
百姓一听这话,倒是深以为然,四散开买菜去了。侍卫这才让衙役把棺材抬进衙门里。
“上官,这东西抬进去,不太好吧?”衙役里的小头儿对侍卫露出苦练来。
“我们五爷都没说什么,还有谁说不好?赶紧抬!”众人这才没话说了,把棺材从衙门口抬进后堂里去。
此时的徒昫,正带着三千人马在扬州城里四处抄盐商的家呢。有的盐商还振振有词的骂徒昫呢,徒昫全当耳旁风,好声好气的解释:“你看啊,你交的盐税呢,就这么点,自然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家业的。既然你不知道从哪里得了别处的银两,那么必然是不知何人的银两被你占了,我自然是要为百姓主持公道的……别跟我说你媳妇的嫁妆,你拿单子来,我按照官府的婚书原件核对过后就还你!但凡是你能拿出证据的,我都还你。拿不出来的就不用想了。”
“五爷,这一家粗粗一算,将近千万两。”有个帐房拨着算盘珠子就过来了,“余下的具体数额,还要细细核算一番。这还是有些物件和田产不好估价没往里头算的结果。”
“一千万两,国库都没有你家富裕啊!你好大的能耐!”徒昫算是知道了,这样的巨富,难怪每日里斗富斗得天下都比不得呢。
这是第一家,没什么准备就被徒昫突击检查了。剩下的各家盐商,得了消息之后为了藏银子那是无所不用其极。
什么池塘里、矮墙下、灶间的灶台里头,还有一家真的被搜出密室来,里面都是金砖。徒昫气着气着反倒笑了。很好,这些钱都是从盐户那里搜刮来的,徒昫不可能不返还一些安抚盐户,不然他不成了和这些盐商一样的人了?再有,西北一战之后,他上报父皇要求对方割地赔款,之后开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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