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问他们?”宝辰皱眉,指了指准备听八卦的两个男人。
“他们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有秘密的人。”欧阳展眉的眼神有点鄙夷,得到了算盘子和平素一人一拳。
“呵呵,我……”宝辰转了转眼珠子,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呢,也是有仇要报的。”
“和那个北冥峰有关?或者,应该叫他盛州明德寺的落清风?”欧阳展眉在这种时候,心直口快了一把,立马将心中的疑问给倒了出来。
平素见宝辰皱眉,忙给了欧阳展眉的肚子一拳头,骂道:“不该管的就别管!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份护犊子的劲儿,算盘子挑着眉,表示了十二万分的不理解。
“其实也没什么。”宝辰觉得,自己若总是对落清风耿耿于怀,那么他的心境一辈子都不会得到提升,武学学到越高处,就越讲究心境二字,他看着三个瞬间竖起耳朵的人,无语地撇了撇嘴,道:“我和他以前是好友,后来我们有了一些分歧,就分道扬镳了。”
“可很明显,他不是那样想的。他可是一直想要与你和好的样子。”欧阳展眉别有意思地说了最后“与你和好”这四个字,顿时迎来了平素的一记击中腹部的重拳!
“有些事情,不管原因如何,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哪怕如何的道歉,都是没有用的。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过去负责。”宝辰微微颔首,屋外的白光在他的鼻梁上落下了一层阴影。
平素见此,忙说道:“就是就是!错了就是错了!宝辰我们别想这个了,来来,这是我早上让厨房去做的桂花糕,我尝过,很好吃!”
宝辰抬起头,看着平素明媚的笑脸,他想起来,这臭小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自己一不开心,就会巴巴地逗着自己开心,会顺着自己,从不忤逆自己。这就是平素,一个傻小子。一个注定让他愧疚一辈子的傻小子。
他抿唇,也弯了眉眼,笑了起来。是啊,他想这个干什么,他皇甫宸何时会写“伤感”二字了?如果被父皇知道,他少不得要被数落一阵。
想到这里,宝辰的笑容更深,他仿佛能够看到,父皇用明黄色的奏折拍了拍他的脑侧,用那威严的声音,却喋喋不休地说起君臣家国的长篇大论,这样的苦心,就只是要自己别再感时伤怀。他记得父皇说过的每一句话。
宸儿,作为一个君王,一个誓要统领天下的明君,必须要有狠心,决心,信心,以及必要的善心。
宸儿,作为一个君王,你不能总是犹豫,你得果决,你得知道,你就是你,你是君王,你可以独断一切!
宸儿,你努力,上进,到时候,等朕老了就把皇位交给你,让你站在咱们南平的云端之上,看了看你的祖先们打下来的江山。
宸儿,放手去做,狂妄也好,霸道也行,只要你想做,就去做,只有父皇还活着一天,父皇就在你的背后撑着你的这一天蓝天!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话,依然好像在耳边,它们在告诉自己,皇甫宸,你是皇甫宸,你是皇甫流云的儿子,是他的骄傲!所以,你不能败下阵来,你只能向前,只能赢!
南平,我来了。
宝辰突然站起身,看着外面的蓝天,他深深地吸口气,这样在心里重重地说道。
他等不了了,他无法在原地踏步两年!父皇和父王,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前者。是的,他父皇的灵魂在南平等着他,他的江山社稷在南平等着他,他的国仇家恨在南平等着他!
而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又为什么要停留在这里两年呢!
“宝辰?”平素看着笑着笑着却仿佛要哭的少年,心中慌乱,他忙抓住了他的手,生怕他会就这样离自己远去!
“啊,东方家的事情,有需要就和我说。”宝辰回过神,眨了眨双眼恢复清明,他对三人说道:“我可以给你们的不多,人手,消息和财力,有需要就找我。我现在要跟父王回家,对……先回家!”
他知道,自己犹豫了。他舍不得宗政久寒,他突然发现,要自己提前两年离开这个男人,他就好舍不得。
平素看着宝辰快步离开,他却只能伸出手,抓住面前的空气。
“你们说,我有那个本事,待在他身边,一辈子吗?”平素看着宝辰的背影,第一次落下了泪水。他爱啊,他无法割舍啊,可是他对他,却突然好像,什么都不了解了。
宝辰的事情,他只了解冰山一角,他总觉得这一场武林大会隔开了他和他本来近在咫尺的距离。就从宝辰见到落清风开始……
“兄弟。”欧阳展眉明白这种痛苦,他也说不了什么狗屁的安慰话,只能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算盘子也和欧阳展眉一样的动作,心里则想,他要将红霞娶回家,他不能像自己兄弟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人和别人在一起。
平素直愣愣地站着,下一刻脑中晕眩,他差点栽倒在地。定下脚步后,他猛地抬起了头,快步跑了出去。
算盘子和欧阳展眉忙喊了他几声,可最终只能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摇头叹气,这个男人,栽在那个叫宗政宝辰手里,要栽一辈子了。
平素的目的地很明确,他直奔北冥家暂住的院落,莽撞地打到了门口的侍卫,朝着里面大喊:“落清风!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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