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龙在房间里游荡了一圈,朗声应道:“我知道。莫比乌斯带是德国数学家莫比乌斯和约翰·李斯丁将一根纸条扭转一百八十度后两头再粘结起来做成的神奇纸带,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它只有一面,而普通纸带具有正反两面,从莫比乌斯带的任何一点出发,都可以走完整个曲面而不必跨过它的边缘。”说到这里,徐海龙回到我面前只有几步远的距离上盯着我,继续说:“小子,我说过的话依旧有效,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它是一个绝对的真理。你举出莫比乌斯带来反驳我,不仔细想的话的确是这样的,莫比乌斯带只有一面,具有很强的说服力,但是你如果将莫比乌斯带比喻成人的一生,那么从出生到死亡,人生也就只有一面。然而在某一时刻它却有着两种选择,如同你选择去坐牢还是选择加入血色黄昏与我们合作,这一时刻就对应着莫比乌斯带上的一个点,无论你在莫比乌斯带上找到哪一个点,它都有与之相对的另一面。”他的嘴角挂上胜利般的讥讽,好像一个智者面对着一个无知者,当无知者说出一个自认为很深刻的大道理时,却浑然不知,智者早已参透了其中的奥妙。“你应该知道薛定谔的猫吧?你不打开盒子,猫就处于一个混合的状态,又死又活,但当你打开盒子观察时,那么它就只有一个状态,要么死,要么活。”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我对他的狡辩异常愤恨,却虚弱到找不出言辞来辩论。习惯别人对我“丰富的学识”的恭维与赞扬,突然被一个讨厌的人嘲讽,让我怒火中烧。
“当一个人无聊透顶时,他就只有学习这一个选择。我也一样。”徐海龙打开门,门外站着三四个人,他们向徐海龙确认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往房间里搬东西,很快一个个箱子堆放在一起,等他们都离开后,徐海龙拆开箱子,拿出很多魔术道具,有纸牌、帽子、气球等,还有许多我没见过的一些东西。
“魔术虽然神奇,但都是假的。这些小魔术很好学,但如果要想别人看不出破绽,就得熟练地掌握,需要勤于练习。关键之处在于运用你的血技,它可以将空气实质化,那么你就可以不用吊安全绳而表演悬空术了,我相信这会很精彩的,想象一下,你从楼底一步一步悬空走上楼顶。如果你被发现没吊安全绳而可以悬空的话,自然就会吸引住特别行动局的注意力。这样,上午你就练习普通的小魔术,下午就练习悬空术——”
“这都违背了物理知识,你觉得会是真的吗?”我质疑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杀死那个混蛋的,但眼下这么荒唐的事情让我一个接受现代科学思想的知识分子怎能接受。“我也不知道怎么将空气实质化。”
我脸上无动于衷的神色让徐海龙无奈地撇撇嘴。“知识分子就是一群顽固的家伙,就像爱迪生固执地认为直流电比交流电更有用一样。”他掏出手机给顾老打了一个电话:“这附近有你的人吗?拥有血技的。这个家伙固执地不相信,你赶紧派一个人过来给他证明一下。我这具身体没有血技。快点!”他走到镜子面前看了看里面的自己,背对着我说道:“我真想打你一顿。”
“我可不会和你动手。”我警惕地看着他。“文明社会讲究以理德服人。”
“有时候‘以理服人’只是一句屁话。当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把刀架在你的喉咙前,”他比划了一个手势,“你能用什么样的道理与品德去说服他放下屠刀,孔庄圣言?唐诗宋词?还是牛顿-莱布尼茨公式啊?日本人发动对中国的侵略战争,阿道夫·希特勒的种族歧视,想要称霸全球,‘理德’可拯救不了世界。你看不起的那个杀手之王顾老头,在抗日战争之中可是英勇地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徐海龙眼梢嘴角写上讥笑的神情。“小子,对己不能心生固执,对人不要心存偏见。”
我沉默以对,他有什么资格教育我?这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几分钟后来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黑伞。他二十几岁的模样,寸头,一张极其普通平凡的脸,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半框眼镜。
“打他一顿。别打脸,下手别太重了,让他知道痛就行。”那人刚一进屋,徐海龙就指挥道。我生气地看着徐海龙,同时涌起一阵慌张惧怕。我看见来人摘下眼镜放下雨伞,还没等我开口谩骂,肚子上就挨了一拳头,接着就是胸口处,我挥舞着双手想要反抗,然而一点用都没有。
徐海龙抱着双手背靠着玻璃,开心地笑着:“学知识学的麻木了,都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滋味儿了。现在这些年轻人养尊处优习惯了,就知道死读书,一年下来都不运动几次,汗都不流几回。你这固执的死脑筋,得败败你顽固的态度,别以为考上所名牌大学,你就可以逆天了。”
“好啦,别打了,我相信你了。”我躺在地上□□,心里又开始憎恨起徐海龙。挨打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着。”他示意了一下,那个青年拿起黑伞,右手抓住伞柄,锵一声,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你的血技是什么?”
青年没有说话,抽出刀指向我。接下来好像突然出现了恍惚的感觉,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换了一个位置。左臂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感,我扭过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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