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
果然,须臾功夫后,门下侍从又上前来禀报:“雍王殿下派人求见小王爷。”
赵长歌放下一颗黑子,冷冷地说:“皇帝陛下离京,大皇子派人深夜来访,若是传出去了恐被人诟病,有事明晨再讲也不迟。不见
!”
长歌转头看看赵峰,脸上现出了一抹笑容。他生得艳丽,这一笑凛凛夺魄,把赵峰一颗心震荡得砰砰作响。棋盘上黑白胜负已分,
长歌拍手说道:“好,好一个请君入瓮!这雨夜不在春帐暖乡处休憩,却一个连一个巴巴的跑来跑去,扰人清梦。爷可不陪他们做傻瓜
,这就去睡了。”
赵长歌拿得起放得下,一觉睡得香甜无比。只是这一夜间,京城中已万象变色,物是人非。睿王、齐王作乱,想趁皇帝不在,谋逆
夺宫未遂,为雍王并新任禁军副督统杨飞带兵歼灭。杨淑妃因纵子作乱事发,不得已畏罪自尽,三尺白绫了断卿卿一生,命丧在御泉宫
。杨家大大小小百十人,以及睿王和齐王的亲信近臣皆被大理寺以附逆之罪收押。这些昔日权倾天下的贵胄子弟纷纷落马,家破人亡。
街头坊间因宫闱巨变而鼓噪不休,震荡了整个京师。
绍帝当即还朝,收拾残局。先责骂负责监国的信王元璎处事不当,罚他闭门思过三月。后褒奖了大皇子元琛,却故意不提杨飞之功
。再贬元琪元珧及杨淑妃为庶人。其他重臣也因忠心为国,多少得了些赏赐。皇帝一夜间死了两个儿子,当臣下的不但无过还有功受赏
,几位老大人的脸皮都有些挂不住了。“两王之乱”就此了结,只是城外多了一溜土馒头。
元琪和元珧合葬在一处,他们死后被贬,墓门前并无守陵石俑和白玉碑林。赵长歌暗中带着赵峰去上祭,不为别的,只为敬这两兄
弟生死不离的骨肉情谊。别人不知道,长歌却是清楚的。那夜,睿王得到消息说雍王起兵夺宫,二千人马已进了正阳门。他以为元琛因
受到皇帝猜忌,兄弟排斥,日子很不好过,终于忍耐不住要冒险一拼。他是最擅长算计的人,算来算去,如此大好机会怎可错过,于是
立刻叫来齐王元珧,两府亲兵合在一处,又让人去请自己的亲舅舅杨司晨,要他指挥禁军急速赶到为后援。可惜,却不知这一切都是雍
王和重光太子针对他所设下的陷阱。
他们两人骑了马,带领手下赶到正阳门时,就觉得情形不对头。正阳门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空气死寂得叫人害怕,还隐隐的
透出一股子杀气。睿王知道不好,大叫,“快退!咱们中了埋伏!”话音未落,后面“嗡咚”一声闷响,城门竟下了千斤铁闸。刹那间
,四周城墙上,站出无数弓箭手,抽弓搭弦,蓄势待发。元珧临危不乱,一挥手,几名心腹围成一圈,将自家兄长护在当心。就听见,
有一人振臂高呼,“睿王、齐王勾结禁军督统杨司晨犯上作乱,现杨犯首级在此!兄弟们,为国除奸,拿下他们啊!”
元琪听到杨司晨已死,脸色大变。倒是元珧举起长剑,指挥着手下向外突围,并大喝道:“保护睿王爷!”
城墙上有一人头带金冠,一直站在阴暗处,此时断然挥手,“放箭!”
元珧挥剑拨开几支飞来的箭羽,紧紧护着元琪,身边的人却接连倒下。今日局面已成困兽之斗,他看了一眼面色雪白的元琪,单人
突到宫门下,双手发力去托那千斤闸。元珧自持神力,可这铁闸却纹丝不动。身边惨叫声越来越多,围在元琪身边的侍卫也是一阵骚乱
,他意识到今日若不能开闸,兄弟两人必定血溅当场。齐王大喊一声,全身劲力并发,竟将那铁闸硬生生抬起了一尺半。他蹲下,单膝
跪地,用肩抗住,再发力。铁闸齿轮嘎吱吱响个不停,终于又高了半尺。元珧大叫:“哥哥,快走!”
几个心腹死忠之人又拉又拽,保着睿王从铁闸下钻出。元琪百忙中回头喊道:“小宝,出来。”
元珧嘴一张,汩汩的鲜血从口腔中涌出,喃喃地说了一句,“太重了~~。”力尽松手,人倒闸落,竟将他身子断成两半。
元琪大叫,“痛死我了!”他深知元珧没有争权的心思,卷入王位之战,纯粹是为了襄助他这个哥哥。当年母妃将一个白嫩嫩香喷
喷的小婴儿放到他手中时,他就立誓要一生一世好好护着这个可爱的小肉球。一转眼,小肉球长成了高大威猛的男子汉,不需要他守护
了,反而一直在默默的保护他,最后竟为他而死。睿王一瞬间肝胆碎裂魂飞魄散,“小宝,小宝”地唤着元珧的乳名,爬过去抱住自己
弟弟半截血肉,突然放声大笑。
举头三尺有神明。他聪明过人,素爱用计,今日败在太过聪明,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算计进去了。他为权势杀人,对挡路者从不手
软,今日别人杀到他头上来,叫他痛失亲生兄弟。报应,报应啊!元琪癫狂大笑,眼中渐渐迸出血水,忽然拾起地上一把长刀,对准脖
子一抹,与元珧共赴黄泉。事后,收尸的分不开两人,只好将他连同元珧的碎尸一并下葬。
赵长歌心中暗叹,天家无情啊!雍王和李氏外戚坐大,已引起绍帝的猜忌之心。前一段日子,刻意打压元琛,就是信号。元琛不甘
失败,必定要拼死一搏。老奸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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